世人只见聂沛涵将酒杯放到案上,又转对原歧道:“本日侄儿只为见鸾夙女人,既然现在时候尚早,侄儿还是去四周转转,毕竟来一趟黎都实属不易。”
此时拂疏已规复了如常神采,又是嫣然一笑道:“鸾夙已在置备妆容,各位高朋且先品菜喝酒,赏些旁的歌舞吧。”
原歧见状心中了然:“倒也有几分姿色,滋味如何?”
拂疏将茶盏一一奉至三人手中,又命丫环给侍从们递了杯子。原歧端了茶杯在手,才对臣暄缓缓笑道:“这掌事女人长袖善舞,难怪为你钟爱。”
“哪个才是你心头所好?”原歧仍不筹算放过臣暄,还是咄咄调侃:“这掌事女人傲骨天成,又是闻香苑之首,想来床上工夫定然销魂……也难怪你连续几夜流连于此,怠慢了黎都第一美人。”
即使今后不免兵戎相见、一争高低,但是现在,两人尚算盟友,且顾面前。
聂沛涵亦拥戴道:“世子尽情风骚,小王非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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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歧不动声色瞧了臣暄一眼,臣暄立时会心道:“拂疏不必拘泥,小宴可都安插好了?”
臣暄非常难堪,对原歧回道:“南熙慕王在此,圣上好歹给微臣留些颜面。”
此话甫毕,聂沛涵却已点头轻叹:“欲见美人一面,当真是难。”
这一份惺惺相惜的默契,实在来得忒巧。臣暄与聂沛涵皆在心中暗叹,若不是相互态度相悖、终将敌对,他们必会将对方引为厚交。
甫一分开闻香苑大堂,聂沛涵立即噙起嘲笑。为了本日一举,臣暄已前后策齐截载,是成是败,再有两个时候便见分晓。虽说臣暄尚算重诺的君子,但是他二人的商定只是空口无凭,他毕竟担忧臣暄会过河拆桥。
听闻此言,原歧俄然笑个不断,半晌才平复些许,指着臣暄笑道:“你不过是为本身的风骚寻个借口吧!你若当真顾恤她排舞辛苦,才更应与她温存一番,又为何要在别的女人屋中歇下?”
三人一起调侃着臣暄的风骚佳话,时候倒也过得极快。待到了闻香苑门前,原歧仍被臣暄与聂沛涵逗得捧腹大笑,就连马车停下也浑然未觉。天子不说下车,寺人和侍卫也只得陪侍在侧,何况武威帝向来喜怒无常,世人皆不敢相请。终究还是聂沛涵提示了一句:“圣上,闻香苑到了。”
“圣上放心,闻香苑高低只知是高朋临门,微臣不说,他们自不会问。这是欢场端方。”
因着原歧与聂沛涵身份特别,二人在车辇内早已筹议安妥,对外皆以叔侄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