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是小女子眼力好,只是这手腕忒过平常,毫无新意。”鸾夙非常挑衅地瞧着聂沛涵,掩嘴笑道:“公子与镇国王世子都喜好将据点设在堆栈里,让领头的做个掌柜,就连部下的女人都是同一人,这才是心心相印、鹣鲽情深啊!”
鸾夙再次轻叹一声,看着地上一滩水渍,可惜道:“实在可惜,拂疏一手好茶艺,看来公子是尝不到了。”
聂沛涵终究停杯投箸,对鸾夙道:“你还真是会得意其乐。”
聂沛涵闻言来了兴趣:“你何时体贴起他来了?他在外头候着。”
聂沛涵这才又挂上笑意:“莫非不是你茶艺更好?”
这波光粼粼的水面,直教她这只旱鸭子犯了难。可倘若本日不开溜,越担搁下去便离北熙境内越远,一旦过了两国边疆,入了南熙境内,本身想要逃脱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听闻聂沛涵此言,鸾夙不由蹙起娥眉,抚腮长叹道:“哎……有报酬公子鞍前马后、忠心耿耿,用饭时却要忍饥挨饿守在门外;有人不过是薄有姿色、半路投奔,用饭时却能心安理得上桌相陪。这事理当真不通,实在不通,的确不通啊!”
“咳咳……咳咳……”鸾夙闻言,终是被噎得咳嗽起来,半晌才平复道:“不必不必,多谢公子美意。”
鸾夙面上尽是一副感慨神采,边说边点头,再道:“公子这般厚此薄彼,喜新厌旧,苛待部属,实在是让民气寒不已。”
一张四方桌,坐着四小我,这此中已有两人是各怀苦衷、不好相与,鸾夙瞧着一向未发一语的络腮胡子,主动相问:“这位大叔但是悦来堆栈的掌柜?”
鸾夙一口菜几乎噎在口中:“不敢当不敢当,我常常与公子说话,都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心机。公子感觉我好笑,我却对公子另有……畏敬之情。”鸾夙想了想,自发“畏敬”两字用得得当至极。
鸾夙闻言撇了撇嘴:“畴前只传闻过茶能解酒,还是头一次传闻水能醒神。公子不感觉牵强吗?”
鸾夙又执起茶杯啜饮一口,啧啧道:“人生苦短,受制于人,不能及时行乐,只好逞口舌之快了……这茶味道不错,是拂疏特长,公子怎得不尝尝?”
“畏敬……”聂沛涵低眉品了品这两个字,又抬首笑道:“倒是遗憾了,我竟让女人如此惊骇。只是这一起往南熙须得两月路程,长路漫漫,若无一人说话解闷,实在无趣至极啊。”
“我并非闭目养神。”但听聂沛涵淡淡回道,然他却并未再持续解释下去,而是转了话题:“既然鸾夙女人闷得慌,不若给你找个伴如何?摆布这一起上也得有人照拂女人起居,那便让拂疏一起奉养吧!”
此话一出,聂沛涵再次大笑出来:“鸾夙女人如果情愿,带着她也无妨。”
未几时,但见一个小二托着盘子敲开了雅间的房门,传菜上来。此时聂沛涵刚好也说到序幕,便就此对案上三人道:“先用饭吧!”
鸾夙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鸾夙赶紧低眉喝了口茶:“咳咳,纸上谈兵罢了。”
鸾夙再看了一眼拂疏,幽幽回道:“我怎敢指责拂疏姐姐?我刚不是赞她‘弃暗投明’吗?”
这一句话,不但将拂疏再次讽刺了一遍,且还当众抹了聂沛涵的面子,又隐晦提及他是个断袖。鸾夙自发非常畅快,方才瞧见拂疏的愤激之意也消去了一些。
“那我甘愿要拂疏!”鸾夙不假思考还价还价。
但见雅间内除却聂沛涵以外,还另有两人作陪。一人四十岁摆布年纪,络腮胡子,很有恶相;而另一人……身姿窈窕,端倪小巧,着一袭翠色衣衫,恰是方才别过旬日的故交——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