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涵眸光看着鸾夙不动,口中倒是对黄衫女子回道:“她是本王从北熙请来的高朋。”
此时但见聂沛涵已目不斜视浅笑上前,对着一众跪地问安的官兵道了声“起来吧”,便径直走向那黄衫女子,蔼声笑回:“统统顺利,你怎得跑来这偏僻之地了?”
黄衫女子听闻此言,这才发明不远处的鸾夙,不由敛去笑意,微微蹙眉,对聂沛涵疑问道:“殿下,她是……”
黄衫女子嘟了嘟嘴,撒娇的模样非常可儿:“殿下这四个月以来没给府里寄回只字片语,前几日得了您即将返回的手札,云儿便求叔叔将我带来了。”
聂沛涵神采莫辨:“只是不能操琴?”
自那日起,鸾夙每日在屈大夫的叮咛下吃药、敷药、做复健活动,只为让双手尽快好转。而聂沛涵自与丁益飞等人汇合以后,便与她分车而行,连用饭都不在同一桌了。鸾夙每日由冯飞问候饮食起居,再由屈方顾问伤势,几近未再见过聂沛涵本人,偶尔见着也只是远远一面,说不上话。
鸾夙看着那女子面上的欢乐之意,不由想笑,再看聂沛涵面上亦是暴露了前所未有的……柔情?鸾夙想了想,唯有效“柔情”两字能够描述聂沛涵现在的神采。
“八成……”鸾夙却只是自嘲地笑了笑:“那一曲《长相忆》本来竟是绝唱了。”
屈方亦是叹道:“方才女人也这么问我,我见女人柔荑纤长,指腹圆润,便知她是琴中妙手。也难怪她会为此黯然。”
待一行人到了烟岚城,时令已是十一月二十。聂沛涵入城之日,城内百姓夹道相迎,足见其在房州官方声望颇高,遑论军中。
聂沛涵闻言沉默了半晌,才面无神采回道:“这些日子有劳屈大夫了,务必经心保全她一双手。”
鸾夙抬首看着“慕王府”三个遒劲有力的烫金大字,那明黄色彩恰是天家意味,然题匾之人却并非南熙统盛帝,而是聂沛涵本人。
“为此黯然?”聂沛涵有些迷惑。犹记得鸾夙受伤之初,他遣了大夫去问诊时,她清楚说过本身畴前学琴是在青楼里被逼无法,还道“弃了也罢”,现在又怎会黯然?
……
鸾夙在府邸的别院安设安妥,回绝了聂沛涵拨来的丫环,只让冯飞传话说本技艺伤已好了大半,无需外人奉侍。这边厢鸾夙刚将屈大夫送走,又给本身掌心上了伤药,那边厢院外便有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