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涵深眸盯着掌中长钉，持续道：“受了此刑的犯人并无性命之忧，然常常却皆是痛不欲生……用过此刑之处，毕生难以愈合。”
聂沛涵倒是幽幽一叹：“只可惜你并不听话。”
聂沛涵将彻骨钉贴面放至鸾夙右眼下方：“郇明那日便是被我伤了这只眼。”
旁人临时非论，这一句话，已算是冯飞表白心迹了。
但见那枚彻骨钉此时已穿透了他的虎口，钉身从手背之上暴露尖端。那汨汨的鲜血不断地顺着他指缝滑落，尽数滴在了她的裙裾之上。
一颗颗巨大泪珠滴落在鸾夙沾满鲜血的手上，立时将那殷红的赤色冲淡了些。鸾夙死死盯动手中那一枚寒光冷物，喃喃自道：“涵哥哥……”
鸾夙眼中泪光一闪而过：“你说得没错。我的确窥得了郇明的大奥妙，这奥妙教任何人得知了，都足以抵过千军万马。但我不会奉告你，杀了我也不会说。”
聂沛涵将彻骨钉收回本技艺中：“看来你是想奉告臣暄。”
鸾夙抚了抚额头：“冯大哥，你怎会在此？”
鸾夙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便感到一向钳制在本身下颌处的手垂垂松了开来，那设想中痛入骨髓的冷钉却一向没有发作。鸾夙不由展开双眼，刚好瞧见聂沛涵缓缓收回右手，将彻骨钉握在他本技艺中。
鸾夙有些不解与迷惑，看着聂沛涵还是淡然沉稳、面无神采的俊颜，不知他此举何意。但是垂垂的，鸾夙终究发明有些非常，聂沛涵固然面上保持着波澜不惊，可那额上清楚已渐露青筋，好似是在强行忍耐着甚么。
鸾夙下认识地在床上摸索着，冯飞只站在榻前看她寻觅。半晌，终忍不住开口提示她：“在你枕下。”
鸾夙赶紧翻开枕头，果不其然，那一枚幽冷长钉透着寒光，正悄悄躺在本身枕下。鸾夙将它握在右手当中，再看本身掌上的道道疤痕，或人的血迹仍在。
听闻此言，鸾夙方才的伤感心机立即消逝，冷嘲笑道：“本来冯大哥也感觉……我只是臣暄的女人。”她将一个“只”字咬得清楚。
鸾夙不知如何接话。
聂沛涵感到一阵绝望之意涌上心头，却还是心有不甘：“我若当真下得去手……你可有甚么想要对我说的？”
聂沛涵看着鸾夙微抬的下颌，另一只手情不自禁钳制其上。尖尖的下巴握在他手中，只要微一用力朝彻骨钉按下去，他便再也没有这些烦恼忧愁。
聂沛涵看着鸾夙面上极其娇媚又极其狠戾的笑靥，只挤出四个字：“他值得吗？”
无人晓得吗？鸾夙在心中苦笑，莫非要奉告冯飞，本身八九年前便晓得了吗？她的涵哥哥，曾在相府中为她展露过一手绝活，用双手同时写字，且左手写出的字体更加遒劲大气，铿锵有力。
鸾夙垂垂蹙起眉头：“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