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余日,郇明意气风发而回,道是镇国王臣往已封了他参事一职,可谋军中大事。他部下一众跟随者,也各封了职位在身,或文或武,各个算是得偿所愿。
臣暄终是将目光从鸾夙面上移开,转而看向本技艺中那印着她口脂的酒杯:“夙夙怨我吗?你被掳去南熙,我却不闻不问。”
“记得。”
这原是一句打趣话,鸾夙在他面前也没大没小惯了,岂知臣暄闻言却眉头一蹙,淡淡叹道:“我原是想着北熙凶恶,你在南熙我好放心……岂知从南熙返来,父王却命我与闵州程家二蜜斯攀亲……如此便可将程国公的十二万兵力归入麾下……”
鸾夙循名誉去,只见园子里一条岔道旁,站着郇明和几个陌生男人,皆跟在一人身后做恭谨状。而打头那人她却并不陌生,一袭白衣,器宇轩昂,双手负立,舒朗含笑,恰是一年未见的臣暄。
幽州现在亦在镇国王父子旗下,首府幽州府乃是不战而降,守城将领开城亲迎,保得一州百姓免受烽火之灾。客岁鸾夙跟从聂沛涵来幽州初见郇明时,正值暮秋,现在再来,还是春季。时隔一年,鸾夙感觉幽州府城内无甚窜改,唯有家家户户插着的镇国王雄师幡旗,能瞧出其中变迁。
因着北熙正值原氏与臣氏的战事,是以鸾夙一行脚程非常迟缓。待从南熙祈城入了北熙幽州,已是两月以后了。诚如郇明所言,现在北熙境内,镇国王雄师所向披靡,战无不堪,已将原氏逼得节节败退。
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可他现在已是郇明的主子,却不去坐那主位,毫无顾忌地随便落座在她身侧。这举止仿佛她与他之间是有些不平常干系的,看在园内世人眼中还不知要做多么设法。
臣暄的手劲实在太大,鸾夙没法摆脱开,只得任由他抱着本身,无法问道:“你欢乐甚么?”
两人相较,情意立现。鸾夙没有再说话,耳入耳闻臣暄再叹:“郇明都奉告我了,你在南熙的事……如此想想,你早不返来,晚不返来,恰幸亏父王与程家议事之时返来,可不是用心来挡我的桃花吗?”
鸾夙听了天然欢畅,当夜便举宴为郇明等人拂尘道贺,在闹静园内露天拼了七桌酒菜。座上一众皆是大好男儿,唯鸾夙一人乃女儿身,可她却并不感觉难堪。世人都已得知此次能入镇国王麾下,全赖鸾夙所保举,是以各个都对她非常尊敬,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