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她伸手撩起床帏,冲恩归半着嘟唇,笑道:“昨夜做了个怪梦,但谁知,一醒就全忘了。”
“啊啊啊――”
门帘一阵轻动,陆蓁回过神来,昂首望向门口,就见小还悄悄探进头来,“恩归姐姐,朱紫醒了么――啊,奴婢该死。”恰好对上陆蓁的视野,小还神情有些堂皇,仓促闪身出去,低头给陆蓁请罪。
瑞宁满颊绯红,一时羞怯不已,忍不住埋头臂间,谁知竟一不谨慎打翻了桌上砚台,染了半裙的墨渍,连一旁的陆蓁也不能幸免,裙角处溅了星星点点,一会儿便晕成了花瓣大小大小的斑点。
“过恐而梦匿。”陆蓁反复了一遍恩归的话,一时入迷,声音变得有些轻飘,“能够吧,比来,我怕的东西还真很多。”
“蓁表姐?”瑞宁不知她内心所想,只见她沉默不答,更感觉奇特。
“恩归!”她吃紧唤恩归,却俄然想起,恩归被她遣去了太病院。
陆蓁神采有些发白,也顾不得解释其他,吃紧道:“去,你去找一件能做贺礼的东西,跟我去一趟倚梅阁。”
瑞宁不知是气还是羞,娇声喊了几声,有些烦恼的看着陆蓁,“表姐,我的衣服……”
陆蓁哭笑不得,瑞宁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衣服弄脏了不从速叫人来换,眼巴巴的看着她做甚么。
瑞宁一怔,看到近在身边的陆蓁,脸竟唰的红了起来,“蓁表姐……你甚么时候来的!”
“不喝。”陆蓁答的干干脆脆。
陆蓁见她手中拿着笔墨纸砚,稳了稳心神,笑道:“瑞宁倒是转了性,她常日不是最讨厌这些个墨味么。”
罕见的,陆蓁和靳德良同时开了口。但陆蓁踌躇了一下,见靳德良看她,还是开口道:“靳公公先说吧。”
瑞宁想要起家,但又碍于裙衫上的墨渍,迟游移疑不知如何是好。可靳德良向来眼尖,又察看纤细,早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人身上的墨痕,但却只当不知罢了。
绿荷回笑道:“是啊,凌晨起来就想着写,奴婢还感觉奇特呢。”
瑞宁决不能死――这是她此时现在,不管如何都必须死守的底线。
她不敢肯定瑞宁会不会成为赵文烨身边,阿谁被杀的不利女人。但她晓得,如果她要窜改宿世的运气轨迹,就要承担这些窜改所带来的,统统未知的结果,乃至奖惩……
陆蓁没想到心机被恩归看破了,但还是刚强的点头,“那就更不能喝了。”
次日,陆蓁朦昏黄胧睁眼醒来,只觉心窝处空空落落,憋着一股说不出的闷涩感。眼睛盯着斑斓棉被上鲤鱼纹一动不动,昨日的产生的统统垂垂涌上脑海。
糟了!
瑞宁被他这一问,方才因为惊吓而褪掉的红晕又飞上脸颊,垂下眼眸,低低嗯了一声。
早餐过后,恩归便去了太病院。陆蓁在一旁干等着,感觉无趣,便叮咛小还拿出纸笔,她一人坐在窗前,刻画起了窗外的一片嫩绿风景。
阿谁不利的妃子是谁?陆蓁左思右想,却始终记不起名字,只记得她仿佛也是本年的秀女,秦玉真身后,不知为何她一夜得宠――
“陆朱紫。”绿荷远远见到了陆蓁,赶紧迎上前来。
“朱紫但是醒了?”恩归的声音从别传来。
一丝踌躇传上眉尖……她本不是怕药之人,但纪雪臣不知是暗报私仇,还是怎地,煎出来的药的确比生吞黄莲还要苦,昨夜那一碗她第一次喝,一点儿筹办也无,若不是恩归在一旁看着,她怕是要苦的掉泪了。
陆蓁倒是不睬,只对着铜镜照了照明天的妆容,似是对劲的很。镜中,蓦地瞥见身后的恩归,还是是一脸对峙的看着她,一副她不喝药,就不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