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归抬眼看了看窗外天气，“估计快酉时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该黑了。”说罢，还长长松了一口气，天然自语道，“这一天闹腾的，总算是完了。”
“娘娘，药。”
恩归眼睛一瞪，“方才开端？我听鼓乐声都没了啊。”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夜也垂垂深沉了起来。恩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着桌上的灯油都点了一半，光芒有些昏黄，便又取了新的来。
恩归看着陆蓁高兴的模样，不由一阵欣喜。陆蓁受伤这几日以来，这是第一次笑的如此放松。
恩归带着小寺人掀帘进了门，小寺人俯身施礼，一字一句回禀道：“主子问了宁寿宫一个了解的掌事寺人，他说，太后身材不适，宴会半个时候前就散了。皇上像是喝醉了，让靳公公扶着回了玄清宫。”
眉眼一皱，她半嘟着唇，瞪着眼与恩归对峙起来。
恩归赶紧摆手，“娘娘可别去惹他，传闻他自从治好了太后的风寒头痛以后，就成了太后跟前的红人，固然现在只是一名浅显的太医，但今后必定前程无量。”
恩归被她逗笑了，“娘娘这精气神足的，看来该是快好了。”
靳德良难堪的低头磕地，“主子知错了。”
三月十七，立夏的前一天，敬太后大寿，普天同庆，后宫久违的热烈了一天。
“娘娘……”
“可这都快早晨了。”
当然，除了被禁出门的陆蓁。
不一会儿，小寺人便脚步仓促的赶了返来，将听到了事情奉告了恩归。
“甚么时候了？”陆蓁揉了揉眉角，声音非常慵懒。
赵文烨嗯了一声，没有昂首。本日朝堂之上，他不顾老臣的贰言，采取了常威之子常易坤的征兵檄，就晓得必然会惹得他们群起反对，故而早朝一散，便拉了陆陵和常易坤二人来想应对之策。公然，那群老臣没让他百忙，中午不到，那些恳请他收回成命，再议再再议的折子就如雪片普通，飞满了他宣德殿的雕龙木案之上。
“傻恩归，就是早晨才热烈呢。开寿宴，演大戏，天孙公主有琴乐书画，文臣要吟诗作对，武将有拳脚工夫。”陆蓁眼眸晶亮，掰动手指一件一件给她算，声音非常镇静。“偶然，连皇上都不能免俗，也得演些甚么才行。”
前次药方被改的事，的确是有位太医不知纪雪臣用药的企图，擅作主张，增减了几味药，成果惹得他大怒，差些与那位老太医大打脱手。
夜幕垂垂降了下来，白日的喧哗过后，衬得四周更加安好。陆蓁在床上坐了一天，是在呆不住，让恩归扶着她下地皱了皱，然后坐到了窗边，斜倚着头，神情澹泊的看着桌上的灯火，不知在想甚么。
陆蓁笑道：“你也说了，天快黑了嘛，以是，天然就转到了别的处所。”
赵文烨扬唇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听她的话，如何从不见你替别人带东西？”
恩归按住她要脱下披风的手，“不可，纪太医说过的，如果娘娘要坐在窗边，最幸亏身上披件东西。”
这是赵文烨的风俗，不管甚么时候，手边必然要有热茶。因为他风俗用手去握杯身，一旦摸到是凉的，就会皱眉不快。
恩归点头，出门让看管的一个小寺人洁净去宁寿宫探听。
手中的折子批完一本，翻开下一本，说话也没有甚么大变。赵文烨嘲笑了一声，顺手往中间一丢，闭上眼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额角。歇息了半响，才缓缓展开双眼。
……
陆蓁听闻，不由扑哧一笑，“那里算完，不过方才开端罢了。”
更深露重，靳德良靠着门，掩口打了个呵欠。
“皇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