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惠弯唇一莞,“好。”
……
“贵嫔娘娘说,愿皇上不负花时,长留美景。”这邀宠的词句,也太明目张胆了。
靳德良屈了屈手指,回道:“三天。”
“美人,您别吓奴婢啊!”阮惠这个模样,念凉看着有些发慌。
“站到这边来吧。”看着那块巴掌大小的墨块,赵文烨轻叹了一声,“你这动不动就下跪风俗是改不了了,只是可惜衣裳。”
“这是甚么?”
“念凉,你感觉,我长得跟陆贵嫔很像么?”
“茶。”
“多谢皇上夸奖。”她脸颊绯红,下巴,几近要贴到衣衿上。
阮惠接了圣旨,便叮咛小婢为她经心打扮。前几日赵文烨俄然驾临时,她正筹办安息,未梳未戴,神采是素色一片。赵文烨看到她阿谁模样,都皱眉愣了好久。
“美人要画甚么妆?”
阮惠一脸凄楚,“妾身该死,请皇上赎罪……”
阮惠低低应了一声。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只是皱眉看了她很久,便俄然要临帖习字,她便拿出纸笔,为他扶灯研墨,与他议论风雅。当时,她还真觉得,赵文烨因为她是大学士之女,深夜前来,只是为了跟她会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赵文烨摇了点头,“不长记性――”
话尾还未落,就听到身侧俄然咣当一声,不由一惊。
“回皇上,是。”
阮惠止了泪,有些不解。
他轻笑,“你也是不谨慎,朕怪你做甚么。让靳德良派人送你,归去记得将衣服换了。”
靳德良见状,仓促俯下身去,“主子该死。”
她听罢,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拳头,“那你感觉,我跟她谁更――啊!”还没问完,便一拳捶到了桌上,情感有些崩溃。
常易坤的只要一份:……行至月泽山,路遇戎人劫掠本地百姓,抓四十,杀四十,博得交口赞声……臣谨遵陛下圣谕,按部就班,度十今后过雁鸣沙,恭请陛下圣鉴训示。
那是由兵部报上来的,常易坤和陆陵亲手写的军报。
但身子刚微微一抬,却又俄然愣住。
不过,绝望以后迎来的欢乐,却更甚欢乐。原觉得不会这么等闲动心,但谁知,他第二日呈现的时候,她竟不由得落了泪……
赵文烨冲她眨了眨眼,低着声音,仿佛在跟她分享甚么奥妙,“阿阮能够不知,衣裳如果沾了墨渍是很难洗的。”
靳德良见茶杯就在桌上摆着,只是赵文烨没有挨到,赶紧给阮惠使了个眼色,阮惠见状,便将茶杯往赵文烨手边悄悄推了推――
“来,到朕身边来。”赵文烨冲她招了招手,将人唤到了身前。“不知为何,本日写字时,俄然想起了那日阿阮替朕研墨的模样。”
赵文烨手心一蜷,“摆驾――”
靳德良应了声,但顿了顿,又摸索的问道:“那,皇上还出去么?”
伸手碰了碰中间,空空一片,不由得微微蹙眉,下认识的唤了一句。
见赵文烨又低下头去,阮惠咬了咬唇,正要说甚么,却听到那人俄然开了口――
赵文烨不由发笑,“她给朕送一枝芍药做甚么?”
赵文烨见她惭愧至此,伸手将人拉到身边,用心道:“朕不怪你,不过,你的丫头可要抱怨你了。”
她是如何了?
赵文烨放动手中的军报,看着靳德良递来的花,非常猎奇。
“许是……我听错了吧。”
三天……赵文烨将手中的花放到了一边,重新拿起了笔,“将花找个处所插起来吧。”
赵文烨觉得她被吓到了,便俯身亲手将人扶了起来。阮惠颤颤起家时,赵文烨的余光恰好撇到了她被地上墨渍染黑了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