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皖帝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明显他之前为这件事忧愁颇多,而见林白起如许云淡风轻的,竟有种一拳打空的感受。见他这般模样,林白起都有些替他不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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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明鉴,凭凤大人在宫中的位置,小王那里就敢动他?”
“何必招这个费事?她原也不是个了不起的东西。肯把话摆在台面上的,倒不那么讨人嫌,比起客岁进宫的陈涓,渊姬也算是个纯良的了。”林白起摇了点头,“趁风刮的不大,往添仪宫去罢。”
说完叹了口气,又道:“情与爱,便如同漂流之魂,请时轻易送时难,如果真能简朴斩断,朕又怎会受本日之苦?”
“帝座新纳的妃子,闻人家的蜜斯,秦贵妃的表妹,渊姬。”严小段在她耳边悄悄道。
“下去罢,哀家也乏了。”太后说罢便不再理她,而是转头逗鹦鹉去了。
林白起又笑了笑,“是啊,局势都如许严峻了,本王是不是应当立即就去跳湖?”
林白起这才从椅子上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太前面前,“太后能不能放过凤兰?”
太后公然正在抄经卷,厚厚一本玄珠录,竟已抄到最后几页了。太后的字是极超脱的簪花小篆,笔锋却带着些出挑,像极了她的品德。
她见林白起出去,神采竟也未变,还叮咛东翠给人搬了椅子。林白起顿觉内心压了一块大石,竟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了,只好干干笑道:“太后好兴趣。”
皖帝并不是一名多聪明的君王,他武胜于文,在疆场上勇猛,朝堂上则多数时候都是由着太厥后摆布。
严小段要把披风给她系上,却被她挡了下来,因而问道:“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白王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地“滚”出了龙渊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