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执云闻言俄然想起来他第一次到这家酒楼的时候,仿佛也被一道菜苦到只想骂人。定睛一看,季鸿毅吃的还真是那道“阴阳离”。
赵栋年做梦也没有想到,驱逐他的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侄儿――赵漂。他乃至都不敢肯定,现在这个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赵漂是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季鸿毅本想和季执云好好谈一谈关于赵漂的事情,现在看到季执云睡意阑珊,也就临时将这件事压下,筹算另寻其他时候再找季执云聊一聊。
赵漂和赵栋年分开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时隔多年未见,现在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赵栋年先是看了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心中已经明白他们兄弟二人应当是已经起来有一会了,便对着季鸿毅点头低眉带着歉意道:“让两位久等了,我想临走前再去看看我的侄儿,却不想几乎误了时候。”
“呸!这是甚么东西啊……”季鸿毅刚吃下个模样看着没见过的菜品,就被嘴里的苦涩逼得痛骂出声:“好苦……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赵漂但是一向在齐槿俞的情敌名单中位居首榜,现在他晓得赵漂竟然和季执云成了兄弟,顿时感遭到表情镇静。
赵漂父母去的早,身边能依托的人就只要他一个。但他毕竟不是赵漂的亲生父亲,即便对赵漂万般宠溺,也给不了他真正的父爱。眼下有人情愿为他补上这一份父爱,赵栋年天然是乐意之至的。
“那里那里,鄙人还要多谢季老将军抬爱我这侄儿。”赵栋年抬手抱拳躬了躬身子,说出来的话皆出自于至心实意。
季母含笑吟吟插话道:“大师就别光在内里站着了,本日赵兄与漂儿时隔多年重聚,乃是天大的丧事。宴席早已备好,就等着大师落座了。”
想到这里,赵栋年赶紧擦去脸上的泪痕,又在赵漂后背上拍了两把,这才把人放开,回身对着季父施礼道:“鄙人赵栋年,见过季老将军。”
季执云闻声“侄儿”两个字下认识的眉头一挑,现在赵漂就在他的将军府里,赵栋年说去见侄儿了,应当是指祭奠已经“死去”的赵漂。
将军府后院补葺精美,山岩流水伴绿林翠竹,当真好一派休闲安好。
季父摆手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季鸿毅才熟谙赵漂,眼下好端端的恰好就是人不见了,不免有些不好的猜想:“该不会是跑了吧?”
现在天气还早,昨夜他们只商定了一早解缆,却也没说是有多早。现在赵栋年掐着点子返来了,这就不能说他不取信誉。
谁料他们在酒楼等了半天,却还是不见赵栋年来找他们,两小我的心底俄然生出了些慌乱,他们在顶层的房间挨个找了一遍,却没有见到赵栋年的身影。
都说逝者为大,虽说赵漂还活着,但也只要为数未几的人晓得。在赵栋年的认知里,赵漂的的确确是“死者”。
“行了,出去吧。”等着菜都上齐了,季鸿毅挥挥手让小二分开。
齐槿俞刚下早朝回到太寿殿,就迫不及待的召来喜鹊问道:“执云的动静呢?”
这下他明白店小二出去前为甚么要踌躇了,豪情是想提示季鸿毅“阴阳离”的吃法。成果季鸿毅二话不说就赶人走,也难怪会对这道菜毫不知情。
几人依言前去宴厅。本日的宴席要比前两次大上一些,场面也是多费了些心机,园地更是从饭厅直接换到了宴厅。
傍晚时分,季执云等人一同回到了他的将军府。
赵漂紧紧拥住赵栋年,闷声在他耳边道:“娘舅,光松好想你……”
“不会的。”季执云和赵栋年相处过,他信赖赵栋年还不至于为了不去季家就落跑:“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