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同业回京的杨殊与蒋文峰，现在还没睡。
蒋文峰带着食盒，上了自家等在宫门口的马车。
看着崔顺分开的身影，天子挥挥手，命其别人全都退出去。
公然，崔顺道：“娘娘担忧陛下，故而命奴婢送夜宵过来。”
正因为如此，他固然受宠，与父亲之间却少了一份同甘共苦的靠近。
……
崔顺恭敬应下，奉侍他们吃完，才收了杯碗退下。
崔顺就道：“蒋大人辛苦了，娘娘备的夜宵也有大人一份。既然大人要走，不如一并带走吧？如此方不负娘娘美意。”
杨殊禁止住心中的冲动，伏身下拜：“圣上仁慈。”
蒋文峰点头称是。
反倒杨殊神情淡淡的：“替我多谢娘娘。本日事忙，赶不及了。待我得空，便去拜见。”
明微从外间出去，解下衣袍：“嗯？”
几样详确小点，绵软甘旨。
明微淡定地回道：“应当是五表哥返来了吧？我听到有人喊了声纪小五。”
“圣上……”
崔顺谢过，又问：“蒋大人这是要出宫？”
两边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天子本年四十六岁，恰是一个帝王权力最鼎峰的期间。
蒋文峰躬身下拜：“谢圣上体恤，臣就先辞职了。”
天子一向紧绷的脸松下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贵妃想得殷勤。你归去奉告她，让她早些睡，不要一向等朕。”
天子一听就笑了：“她这是特地为殊儿筹办的夜宵，朕才是趁便的吧？”
北齐国君，谥号文帝的那位，坐在正中，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听蒋文峰禀报此行的收成。
“天气已晚，蒋卿一起劳累，还未曾回家吧？先归去安息，明日再理不迟。”
“起夜。”明微面不改色地说完，躺回床上。
比拟起几位年长的兄长，未曾见过动乱，生来便已承平。
明微无声笑了笑：“没端方？少年人嘛，不平管束，也是常有的事。”
天子摆摆手，叮咛身边大寺人万大宝：“送蒋卿出宫。”
多福被喊声惊醒，风俗地喊了声：“蜜斯？”
天子似在自言自语：“十年前那桩，朕想了很多回，当时还是过分了……”
看到他们，领头的寺人笑着施礼：“万公公，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