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持匕!
那只手肤色白净,指节纤长,指甲泛着淡淡的光,洁净的不像一双刚杀过人的手。
而墨铮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面前只剩下那柄剑,目不转睛地它逐步放大,剑身每一处斑纹和锋刃的回转都纤毫必现。
然后缓缓道:“不过是,门徒我也要搅动这番风云罢了。”
他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推测刺杀的人会这么判定。
他停顿了一下,似是思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然后眉眼一垂,淡道:“您也不过是被表象利诱的俗人。”
墨铮眉眼不由一肃,此次刺杀不平常!
道妄言眸子一转,耍赖道:“不下到最后一子,焉知谁胜谁负?”
“只是有些可惜罢了。”墨铮抬眼望他,神采如常。
“不,他们只是想杀你――”
一只手捏住了剑刃。
“莫不是想尝尝本尊是否被雷劈坏了脑筋?”
视野在四周看热烈的行人脸上落了一圈,眯起眼莞尔一笑,道:“本尊倒是不知殷商的待客之道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竟然舍得下一个存亡境的死侍和一件真宝级的法器。”
眼睛的仆人直直飞向身后,错身的那一瞬,混着衣帛扯破的声音,腹间一凉,那是刀刃的温度。只差一厘那刃便要扯破皮肉,自他腹部划出血口。他来不及看清他眼中的怨毒,余光便印入银色。
“那小子的脾气倒还不错,此次便不再究查于你。”道妄言嘴角的笑意染上几分古怪,望着青年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怜悯,“只是,你可要记得不要将甚么人都放进商丘,谁晓得那些人无能出些甚么事?”
城卫身披黑甲,满头大汗地分开人流,靠着厉声喝骂来尽量保持次序。他们并未绞下行人的兵器,殷贩子在和大周一年又一年的争斗中养成了全民习武的传统。但就算武者基数达到这类境地,商丘的治安还是算的上不错,起码不会有光天化日下横尸当场的景象。
精力秘术!
见道妄言兴趣犹在,正想再下一子,墨铮不由放动手中的白子,无法提示道:“师尊还不认输吗?”
嗡的震颤一声,那柄水剑便开端加快,剑身愈细,剑尖愈利,刺破刚飘散开的血腥味,刺破车顶上落下的雨滴,直射墨铮的眉心!
然后向前探身,敲了敲墨铮那边的棋盘,盯着他笑道:“就像你,我不也觉得你会像那些修仙的傻子不顾一起冲上去救人吧。只是你现在的不作为却让我对你愈发喜好了。”
下一刻只听得“咔嚓”一声,耳畔一阵热气撩过,墨铮一怔,蓦地笑道:“我和你站的这般近,若不拿操纵我,那便是她的渎职了。”
“有甚么好可惜的?一个棋盘罢了,你若喜好,我便予你全天下的棋盘。”道妄言意有所指。
道妄言嗤笑一声,摆了然不信,小门徒这别扭性子他早就晓得了,只不过是懒得拆穿罢了。手一松,抛开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尸身,指尖一用力,手中的剑刃便寸寸裂开,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