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骂了一句娘,回身就要打松柏,小顺在一旁拉着。过了一会儿,三人俄然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又重新表现了一遍劫后重生,如果当初没有逃出来……想想就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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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头同池大柱碰了一杯,“柱子啊,地里浇下水上没?”
黄氏给她热了饭,谁也没问橙子为啥早返来。
小顺双眼通红,拳头紧握,咋能就这么往就走了,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刻苦吗?
孙氏抬了昂首,把梨花赶到一边,“这不是小女人该干的活,细心你手变得粗了。”
熊子叹了口气:“我说我们回家去吧,兜里也挣了很多银子。何况这金妹儿我真对付不来了,这几天嚷着让我提亲呢!再说我姑姑也快生孩子了……”
不过也有村里人说闲话,打趣她。幸亏董婆子忙着筹办孙女的嫁奁,没空往村里闲逛,不然这闲话得十里八乡都晓得。
橙子摸了摸黄氏的头,也不发烫啊,“姥姥,你那里不舒畅啊?”
两人因为郝氏做月子的事打了一架,谁也看不惯谁。周氏本来想假装听不见,郝氏的娘又提大声音问了一次。
“还说橙子,你不也翻来覆去睡不着。你们俩性子都一样,爱操心!不过现下不是好了,等会儿她必定端了好吃的给你。”
郝氏的娘一见就是块破布,内心的火就上来了。郝氏死死的压着,给池远山投去一个委曲的眼神。
“唉,那就好。”
夜里池大柱吃的醉醺醺的返来,拉着陈氏的手不放,陈氏这么大年龄的人也被闹了个脸红。
池大柱有些受宠若惊的喝了酒,“浇了,青砖青瓦帮手这去浇的。”
池婆子一向在门口瞧着,她怕橙子多用了油盐,这都是费钱的很。
院子里统共就摆了两桌,一桌是郝氏的娘家,一桌是池家人。郝氏的娘家也硬气,提了一篮子鸡蛋,拿了一块布和一斤红糖过来。
郝氏的娘提示道:“妞妞奶奶,你给孩子筹办的啥?”
喜梅挎着篮子来橙子家耍,内里是一条小黑狗。橙子欢畅的抱着不放手,“娘,你瞧它眼睛多黑,和个葡萄似的。”
陈氏挺着大肚子出来看,“还没有用饭吧?给你留了饭。”
“那你下次可得给我留意,我也想养一条呢。”
熊子返来把金妹儿的话一说,松柏和小顺都皱紧眉头想起来。
她边走边暗骂周氏,咋就这么抠呢?一顿能吃你多少啊?
“姥姥还要活的长命百岁,我每天做了好吃的贡献您。”橙子看着黄氏头上的斑白头发,可不是得好好贡献。
吃完饭她俄然想起来问:“姥姥,产婆找好了没?”
这还是嫁到镇上的妹子托的干系,不然人家绣房凭啥给你绣?
梨花端了几个回家给孙氏吃,客岁的芦苇还剩着些,她正在编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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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回过神来,怕孙氏再悲伤,赶紧转移话题。“娘,你不晓得橙子姐手多巧,这蛋卷好吃吧,都是她想出来的呢!”
“大嫂做事不隧道,远山内心迟早存了疙瘩,咱娘到底没把她给治住。”
她去隔壁叫上梨花,两人筹议着做啥点心。
小黄趁着这个工夫便翻晒药材,东西倒是不吃。梨花自是晓得他的弊端,不到饭点很少吃东西,多少太便宜了些。
可这百天池老头发了话是必必要办的,好歹是头个重孙女,本该满月也办的。
等过一个月陈氏在生了孩子,他此生足矣。
黄氏感觉心突突跳,很长时候平复不下来。
孙氏见梨花出去了,抬腿也往陈氏这里来,昨个她梦的何止是松柏返来了,一闭上眼睛就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