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场连缀的雨,在第二天凌晨就偃旗息鼓。
长轻将他放进一池净水中洗净,迟缓地将结咖去除,最后暴露的皮肤竟然光亮很多,像上等玉器一样温润细致,纯洁浓烈的六合灵气,不竭被吸引着向他头顶会聚。
长轻将一块笼阴山洞府的玉牌递上,道:“这孩子名叫谢文渊,是本年新晋的弟子,出身榆省谢家,由讲课院弟子顾希接引入门,测试时为八分骨,纯阴体质,炼气期四重,春秋……二十五岁。”
长轻摸索着问道:“掌门感觉不当?”
“……”谢文渊嘴巴一瘪,脸颊鼓得老高。
此次晏剑婴却没有依他,身形微微一动,便将人抖开,他垂下眼,漫不经心轻吹着漂泊的茶叶,淡声道:“下去。”
长轻二人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一样的震惊和迷惑。
不料这孩子俄然紧紧地攒住掌门的衣衿,说甚么也不肯下来。
谢文渊浑身高低光溜溜的,被药池刺鼻的中药味儿熏得面庞皱成一团,他一只手抓着晏剑婴的衣角,无声地表达抗议。
待掌门拜别,长轻从淡薄的药池里捞出谢文渊,这孩子已近虚脱,恹恹地趴在他臂弯里,满身高低覆盖了一层红褐色的、异化着血迹和杂质的咖,收回一股难闻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