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语速极慢,声线带着醇厚的韵律,好像陈年佳酿般令人沉醉,六师弟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储存起来,几次回味。
六师弟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别说是不是三头六臂,他连掌门真人长得甚么模样都没看清,只模糊记得眉心一痕赤纹,好像一朵升腾而起的烈焰,刺得他双目灼痛。
直到双目隐有灼痛感,忽的一个激灵,六师弟回过神来,耳边闻声陆修远一声轻咳。
谢文渊将玉质门牌掂在手中,微一点头,道了声谢。
六师弟神采刷白,结巴地辩白:“啊,对不起,我头一次来,只是猎奇……”
徐棕心道处理了一个刺头儿,摸了两把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对劲地笑起来。
六师弟严峻地跟着师兄们,一步步踏在光亮如镜的白玉石砖上,他不敢张望,也不敢昂首,耳中尽是降落回荡的足音。
既然老天已经替他铺好了路,那么这场豪赌势在必行,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方才本座问你,北方如有星带尾坠落,星位挪动,如何预卜凶吉和所指方位?”那人随便地指了指穹顶,便果然有一颗带尾流星划过。
“收声!”一起沉默寡言的二师兄俄然厉声一喝,“妄议掌门,该当何罪?”
俄然想起一个被称为“放逐之地”的处所,徐棕计上心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好吧,念在你资质可贵的份上,笼阴山上倒是有一处上等洞府非常合适,这里是门牌,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