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后草棚下一番繁忙,饭好,悟空玄奘两个饱餐一顿,饭后叙会儿话就起家道别,翠花伉俪苦苦挽留,玄奘悟空两个一起行来,最知不毛之地糊口之艰巨,此地怕是比那火焰山下生存更难,是以去意果断。
孺子这般无用,悟空也不惊奇,看着弥勒嘲笑道:“这弟子怎生教的?也太饭桶了些!莫非有养无教?但愿你这为师做佛的不令老孙绝望!”
玄奘听后大惊,他却最是嘴硬,笑道:“阿弥陀佛!拜过又能如何?如果弥勒尊者有好经,又何必贫僧不远十万里去往西天求取?”
“佛祖?”玄奘笑道:“阿弥陀佛!幸亏贫僧未拜过!”
已到中午,伉俪两个急着筹措饭食,将恩公挽留住,告罪一声,相携出门了。
有弥勒这尊大佛罩着,他这小孺子也是横行惯了,更未看到师父神情凝重模样,大喝一声挥动这狼牙棒欺身冲上,悟空见其虽有几分阵容,实在是技艺平平更无章法,上去就是一脚。
悟空早在一个时候前驾云之时就已看过,茅舍北向一里远近那三张席大的一汪水,时隔六年已被种上几颗果树,树下有菜秧陈迹,当时心中欣喜,也未细看,见他俩出门,知是去那处采收了。
玄奘见是和尚,又是大唐人物模样,见了分外欣喜,笑道:“阿弥陀佛!贫僧玄奘,二位师父那里去?”
说罢将金箍棒取出,晃一晃碗口粗细,含笑看着阻路的弥勒师徒。
两伉俪很快返来,就见他俩带了几般野菜,几个霜打的奄茄子,四五颗萝卜,一把云豆,此时已是暮秋,又在这黄沙戈壁当中,能凑出这很多也是可贵。
“长捷法师?”胖和尚笑道:“但是你那削发前的二哥?还想着俗世亲情,你这六根不净的和尚!”
悟空说罢纵身而起,双手抡金箍棒照准秃顶猛砸,倒是要给弥勒来一记当头棒喝。
悟空见两人样貌打扮就猜到是弥勒师徒了,心知不能善了,只是在旁嘲笑却不点破,静看玄奘表示,而玄奘的坚固却大出他料想,目睹说到存亡完整撕破脸了,悟空那里还能持续看笑话,咳嗽一声嘲笑道:“吭!二位倒是短长!这一唱一和的,又唬又吓还以死相胁,也太看不起老孙金箍棒了!”
这对师徒倒是弥勒佛与他司磐的孺子,如果来时就亮着名号,以玄奘的性子,早躬身下拜叩首如捣蒜了,恰好弥勒开口就是言语挤兑,更是指责玄奘六根不净,旁的还好说,玄奘自认是佛门最虔诚的信徒,被人如此歪曲,一下激起心中傲气。
“阿弥陀佛!”玄奘笑道:“贫僧清净与否,全在一心,岂是外人能够妄断的?这位师父切磋贫僧俗世人生,更是拿来调侃贫僧,此法但是六根清净者可为的?”
这话一说,弥勒师徒齐齐色变,孺子恨道:“你这该死的凡僧!你在东土削发,李唐千万沙门寺院尽数供奉师尊!你敢说未拜过?!真是欺师灭祖!师尊乃是弥勒佛祖!”
传下去的佛经被称作小乘佛法,一向是弥勒心中憾事,被玄奘这么一名凡僧反唇相讥,却如在伤口上撒盐普通,弥勒嘲笑道:“玄奘!若识相就去高昌,再往东行一步,莫怪本座脱手无情,亲手杀了你这出尔反尔的伪信徒!”
那木槌敲过,一甩手变作狼牙棒模样,被他持了,与他凶神恶煞模样倒也班配。
听玄奘提及旧事,石磐陀惭愧万分,好歹得了那句‘准你出家’!大喜之下,石磐陀一口气磕了四五个响头,还是悟空伸手拉起,这才作罢。
大胖和尚笑道:“玄奘,当初唐王不准你西行,是你私越边关,你这御弟更是高昌国国主封的,你这和尚,为何不转行向北去报知遇之恩,反是先回大唐,却不令恩主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