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满是你的错误。”
那人笑道：“倒是个硬骨头。若冷怕了，便喊出来，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不能差遣灵力，动用储物袋，连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是期望，何其可悲。
季清节制着颤抖的身躯，茶青色的眸子酷寒非常，竟比苦渊的夜晚还要寒上几分。
“苦决尊者不是这般无耻之人。”
沈于幽不甘！仇恨！
名也好，利也罢。喜也可，恶也忧。
他说完便笑了出来，一双眼睛阴狠暴虐。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天之宠儿。若不是惹了那些人，他如何会落到这类这般地步，如何会到世人避之不及的苦渊。
如此，如何停歇若决剑修肝火。不另有他这个五灵根的外门弟子吗？
凡人有的感情，修士亦有。
程昱感喟：“笨人有笨人的好处。”
说到底，修士不过一群有灵根有灵力的凡人罢了。尔虞我诈，在修士间也是常有的。
说话间呼出的气，都冒着冷意。
有错便改！
季清或许不知，程昱倒是看得清楚。若决剑修不能拿季清如何，毕竟他的师尊是剑修第一人，毁他门徒丹田也要看徒弟的神采。
那是不掺任何杂质的夜晚。玄色的，好似上好的墨汁。阵阵寒意像诡橘的风，不经意间便深切骨髓，直冲神魂而去。
季清脸孔发寒，忽收着痛苦，她还是有些不大适应，道：“你倒是罪有应得，何来无妄之灾一说。”
程昱莞尔：“你说的自是不错。但是你不过一个炼气四层的剑修。”
氛围中除了冷冽的寒气，便是偶尔响起的告饶声，把守弟子的大笑声，怎一个张狂了得。
“不过，你无需担忧，你的师尊定会救你。宗主把我们关入苦渊，不过是让若决尊者内心痛快一些。”
苦渊的夜晚沉寂无声，季清和陈昱几近没有发觉，夜晚便悄悄来临。
他接着道：“且不说这沿回珠为何只要李如海身故之图象，单是撼石峰弟子这般快便肯定我们的位置，就是一大疑点。”
季请木然，她更加不想与程昱说话。不上前打他，已是极其禁止。
程昱摸摸下巴，丹凤眼轻挑，站起家，俯视季清。
季清问了几句，无一回应，便有了自发，不再说话。
程昱思及此，再无说话欲望。
“好冷。”季清呢喃，面色惨白如纸。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辩白不清。都是一笔算不清的胡涂账。
她道：“不过一狡猾小人，还要我们求你，好笑。”
世上之事，对于弱者而言何来公允一说。
程昱安静道：“应是阿谁在你竹简上做手脚之人。”
“齐师兄？他也是撼石峰弟子！”
从某些方面而言，修士也是人，即便是较为纯真的剑修，也逃不脱七情六欲。
程昱脸带讽刺：“莫不是你树敌太多，我们怎会受这罪。”
“思虑很多，无从寻觅。倒不如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季清说道：“何必自扰。”
程昱更不客气：“竟不知剑宗另有此等败类。”
三天，他们只要在这呆满三天，不消若决剑修脱手，他们的根骨也就毁了。
“你之意，莫不成全是我的错误。”
程昱讶然：“我何时说是若决尊者对你倒霉。若决尊者真想杀你，何必耍甚么诡计狡计，直接提剑砍下，你便一命呜呼。”
莫非真是季放害她？
季清冷声道：“那把守之人说的便是这个。”
“你的意义是，若决尊者用心抹去同欣身故之由？”
“一场无妄之灾。”程昱感慨。
苦渊的夜晚，温馨如此。呼吸声在那十米之遥也能闻声。
直出神魂的寒意，浩繁修士又有几人能忍耐。更何况他们现在身处的是苦渊，失了灵力的他们，又与凡人有何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