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屹之得知此过后才明白谢殊企图,南士的权势是动不了,但品德上能够怒斥。让穆家人出面去讨要说法,谢殊要再回绝就好办多了。
但不是穆冲,而是个弱冠之年的男人,褒衣博带,温文尔雅。
穆冲年过五旬,面孔粗狂,是典范的武将形象,家中却很有文士的清秀,清池碧泉,九曲回廊,让谢殊感觉又回到了建康。
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发梳丫髻,饰以花钿,身着缃色大袖襦裙,腰间绸带环佩,装潢繁复却夺不去她面貌的光彩。淡眉轻扫,鼻若悬胆,唇似丹朱,便如传闻中那位店主之子,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这下把穆冲气得要死,丞相几次三番打压穆家,未免欺人太过!可转头一想又无计可施。不管是谢家还是陆家,他都惹不起。
宁州军队都是卫屹之的人马,足有二十万。
卫屹之道:“也不算,他本该是我岳父。”
与王家的婚事还半调子拖着,岂能再搭一桩出去?
越想越带劲,他当即就派人去将小女儿穆妙容叫来,谁知下人竟说穆妙容跑去找丞相了。
穆妙容高低打量谢殊一眼,顿了顿才行了一礼:“我是宁州刺史幺女穆妙容,丞相姿容俊美,何患无妻?又何必来夺家兄所爱!”
谢殊闻声喊声,绕过屏风来见,面前一亮。
“这位是……”
穆子珍并不急着申明来意,先先容了一下四周景色,又闲谈了几句,才请谢殊坐下,切入正题:“鄙人鲁莽,听闻丞相已与陆家攀亲,可有此事?”
“这是干甚么?”谢殊捂着领口一下退开,怕他曲解,又赶紧弥补道:“你是不怕被人说断袖了是不是?”
穆子珍方才生出的一点但愿刹时幻灭,低叹道:“丞相说的是,若非如此,他陆家又怎会如此罔顾婚约,另择佳婿。”
谢殊浑身乏力,几近整小我躺在他身上,只能用扇子遮着脸,暗骂一句“混蛋”以泄心头之愤。
“再如许下去你就要暑厥了。”他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替她松解领口。
宁州刺史穆冲早已在城门处等待。
谢冉见她被一包冰块就拉拢了,不由好笑。
谢殊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就是那位在她初任丞相时便参了她一本的前车骑将军。就是因为此事,谢殊才将他调来萧瑟的宁州做刺史。
卫屹之赶紧摸了摸她手,冰冷的很,再看她描述,清楚是抵不住暑气了。
“啧,他这是学我啊,也躲起来了。”
卫屹之拖住她胳膊:“此时不宜多动,你就在这儿好好躺着,透透气就没事了。”说完让她躺在本身膝上,将她的领口扯开了几分。
卫屹之斜睨她:“那不正合谢相胃口?”
“走这么快?”
谢殊没想到她如此直接,被说得怔了怔。
卫屹之看看穆妙容,明显是更美的面貌,贰心中想的倒是白日校场里顿时的背影。
穆妙容并不是温婉高雅的大师闺秀,出身将门又深受宠嬖,向来行事坦直。她见父亲烦恼,哥哥卧病,极其气愤,当即就来找谢殊讨要公道。
卫屹之倒是没有重视到穆妙容,但他听出了穆冲话语里的弦外之音。
谢殊悄悄凑到他耳边啧了一声:“还是你威风。”
谢殊点头,怏怏跟着他上了车。
因为不是在谢府,谢殊非常谨慎,沐浴以后还束了胸,热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个络腮胡子的副将俄然喊道:“丞相说甚么,部属们实在听不清楚,费事您大声些行不可?”
谢殊挑挑眉:“哟,你这下倒听得清楚嘛。”
“鄙人宁州刺史之子穆子珍,拜见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