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卿顿时被若春这话怼的没了声儿,半晌才舒出那口气,气呼呼倒到了榻上,“行行行,都听你的,你是老迈,你说算。”
“……”若春见他过来,在热水里烫了个杯子,再萧洒利落的斟了半盏茶汤,及至甄玉卿盘膝落座于茶案旁的软垫上时,茶汤的热气刚好氤氲成一团缓缓往四周散开,带着淡淡的暗香。
“想过,如何不想,但我最想的还是尽情妄为的活着,其他的就边走边看呗。”甄玉卿理了理火鼠毛的袍子,揭开被子,整了整衣衫,抱着汤婆子下榻朝若春的方向走了去。
“好茶”甄玉卿端起茶盏嗅了一口,模样非常享用。
眉眼表面虽无多大窜改,但大抵是因为精力不济,以是显出些病态的温和,放眼去看三分豪气三分病态,余下皆是出尘而又倾城之仙颜,实在是让人难以按捺的住心头的赞叹与怅惘。
“你感觉我真规复我女人的身份,有几小我敢娶我?”甄玉卿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吃吃!我吃那苦死人的药还不成吗?”甄玉卿一听他这话,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非常没有底线节操的挣扎道,但内心倒是愁闷的很,动不动就拿‘尘馥’威胁本身,还能不能友爱的玩耍了?
若春瞥了她一眼,现在的甄玉卿虽还是一副男儿装束,但尘馥因她月事俄然到来,已经失了药效,是以她喉间的喉结已消,声音也从平常的降落锋利,变得软糯柔润起来。
“啊?”甄玉卿正要喝水的行动因若春这话微微一顿,眉宇间多了一丝纠葛。
“前次给你开的药,你真的有当真在喝吗?”就在这时候,他听到矮榻尾处传来了一个腔调安稳无波的声音。
“诶?”甄玉卿倒是没想到若春会俄然说这个,面前一亮,实在有些不成置信,“那不是你师门绝学吗?你舍得教我了?”
“咳”比及甄玉卿开口问他,若春才反应过来本身方才说了甚么,内心一瞬而逝的对他徒弟的惭愧,但转念又非常的果断起来,“易容术虽不至悠长保持你的表面形状,但起码能够让你少受尘馥寒毒之苦,你也不消吃那极苦的解毒药。”
当他看向若春的时候,刚巧看到今后退了半寸的阳光,将若春小半的身子覆盖在此中,玄色衣衫和松松束于脑后的墨色长发,将他本就洁白无瑕的肌肤衬的如雪般通透晶莹。
若春看她歇息了小半日还是神采惨白,禁不住在心头叹了口气,“尘馥虽能助你窜改声音和面貌,可毕竟带着毒性,你又不肯好好吃解药,长此以往体内毒素淤积,恐怕不易有子嗣。”
也许早就推测甄玉卿会说如许的话,那人也不膈应,闻了闻手上泡好的,正披发着悠悠暗香的茶盏,腔调还是平平道:“你不吃那药也无妨,未免你哪天毒发身亡,‘尘馥’你也别吃了……”
“嗯……听起来仿佛挺有事理,那你的易容术普通可保持多久?”甄玉卿思考着问。
“回到我该有的位置?你是说做个贤妻良母,在家里相夫教子,守那三从四德的束缚?”甄玉卿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咧着嘴再次坐了起来。
青烟从兽头香炉里袅袅娜娜的披收回来,沁民气脾的檀香和着缕缕药香盈满了整间屋子,甄玉卿闭着眼睛靠在矮榻上,身上批着件火红的火鼠毛袍子,手上抱着个汤婆子,刚好捂住小腹,腿上搭着床淡青色的素色薄被,四周掖的很紧,看起来很冷的模样。
“你能够不吃”若春也懒得跟甄玉卿回嘴,淡淡回了一句。
“算了算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此人没啥记性,又怕费事,七日就会见效,那一月就得费事四次,并且不吃尘馥,你让我这一把软妹子的嗓子如何跟那些大臣去吵架?一开口就笑趴了一地,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