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惠帝瞄了一眼温羡,见他没有反对之色,便顺利了卢远道的情意。

温羡因何故而被罚禁足尚书府,云惠帝心知肚明,这会儿见他主动提及此事,推测他事出有因,虽心下踌躇,到底还是点头应允了。

太子是他的儿子,身上几斤几两他摸得再清楚不过,监行粮草能够,这两军交兵如果让他往前凑,是鼓励士气,还是丢人现眼就是两说了。

云惠帝踌躇半晌,到底允了温羡的发起,才要提笔草拟折子,就见温羡又开了口。

云惠帝闻言亦是点头。

颜书安摇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歇息几日便好,只是……”只是平州如果一日未有捷报,颜桁佳耦一日没有消息,谁又能安下心来呢?

她生在边关,即便深居浅出也晓得战役的残暴。颜桁在火线失落,持续数日都没有下落,这预示了甚么她也不敢深想。

“儿子也不知……”

他的三弟驰骋疆场十余载,如何能够会出事?

“无妨,不知老先生身材可有大碍?”

“臣请往平州而去,还望陛下恩准。”

后半句颜书安没有说出口,温羡却心领神会,他伸手悄悄拍了拍颜书安的肩膀,末端只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颜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她满脑筋只剩下“存亡未卜”,内心只余下无尽的惶恐。

屋外颜书安刚好过来,一见温羡便满面歉色地拱手道:“府中出了些变故,怠慢了温大人,还望温大人莫要介怀。”

云惠帝十六年春四月,蛮夷大肆进犯黎国鸿沟,不过旬日便攻陷固若金汤的平州城,镇南将军颜桁誓死守城被射杀于城门之上,其妻苏氏随后殉城……

云惠帝皱眉:“平州烽火连天,你去何为?”

颜松立即站起了身,他似有所觉,给颜柏和颜枫使了个眼色,本身率先迈步往二门处走去。

温羡淡淡勾唇,“那卢大人有何发起?”

送了温羡分开,颜书安才折回府里就传闻颜桁佳耦失落的动静被嘴快的丫头传去了芙蕖院,当即就变了神采,仓促往芙蕖院的方向赶去。

为了与老爷子贺寿扫兴,颜松兄弟三人特地派人请了信陵城里最驰名的梨园子到府里搭台唱戏。但是戏折子才收场,就闻声门外一阵马蹄声喧闹,伴着一声疾呼由远及近。

“但是畴前,阿爹向来没有把我支开过。”在平州糊口了十四年,大大小小的战祸颜姝也经历过,但唯有这一回,颜桁是事前以拜寿为由将她送回了信陵。颜姝抬起视线看向颜书安,动了动干涩的唇,对他道,“大哥,我惊骇。”

镇南大将军颜桁阵前失落的动静很快也传进了皇宫,彼时云惠帝正在批阅奏折,闻声这一句手里的羊毫一下子就落到了龙案上,将面前的一摊奏折打湿了也顾不上。

打马喝酒他在行,但是两军对垒他哪行啊?

“阿姝乖乖回京,比及了端五,阿爹就高头大马威威风风地复书陵去!”

温羡却淡淡地提示云惠帝说,太子黎煜现下就在平州是全军将领皆知的究竟,此番恶战如果太子蜗居火线亦未免教人看轻,“太子意味的是帝王家,有太子在,士气必振。”

温羡获得风声时正在花厅喝茶,他握着茶盏的手悄悄一抖,将茶泼出了半点儿,才敛眉看向厅外的秋色如许。

翠微蹲到颜姝跟前,握住她的一只手,悄悄地拍了拍,才要开口安抚两句,就闻声门口处传来帘子轻动的声音,不由侧首望去。

颜书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愿如此。”

云惠帝轻哼了一声,直接叮咛人传了还在闭门思过的温羡进宫,将一样的题目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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