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虚掩的, 只悄悄地“吱呀”了一声就被推开了。颜姝放轻脚步进了屋,发明她挂念了一下午的人现在正坐在东窗前的榻上把玩玉笛, 仿佛一点儿也没发明屋子里多了一小我似的。
“你如何过来了?”话说出口,他才重视到不知何时屋外竟已是一片乌黑, 想来是他回府后好久未归卧云居她担忧了才寻过来的。把玉笛放到案几上, 探身牵了站在榻边的人儿到跟前坐下, 摩挲着她冰冷的小手,他不由道,“更深露重,夜路难行,下次派小我过来就行了。”
颜姝弯起了唇,眼角却微微一热。
汝窑瓷杯落在黄梨木的榻案上, 收回极低的一声轻响, 温羡甫一昂首, 便对上一张隐含担忧的小脸。
天气垂垂地暗下来, 卧云居院子里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照婆娑树影稀稀少疏落于青石小径上。
且非论北高如何蛮荒,单这一起上跋山渡水都是这娇娇软软的小女人吃不消的。
还剩下??不是只剩下??
颜姝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子早已凉透,她吃紧忙忙地爬了起来,胡乱穿上中衣,拉开帷帐,冲着内里唤了一声。
“方才巳时。”
他亲了亲她的白玉琼鼻,笑了一声,道:“若娘子留我,为夫天然能够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