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浅笑说道:“合适接镖要求只是第一步,不知用度方面前辈筹算出多少?又是如何付出?”
“当年金狮镖局在陕西境内遭奸人诬告,镖车货色尽被官府扣押。恰逢徐将军庇护太子巡查陕西,他惩恶霸罢赃官,还金狮镖局明净,大恩大德狄某铭感五内。
“白玉狼雕乃是洪武二十四年,太子朱标奉旨巡查陕西,路子眉县时江家村族人所赠。可爱彼苍不公,太子从陕西返来一病不起,次年四月便英年早逝。
紫檀盒一翻开,满屋光彩,闪烁夺目。一尊态势不凡、鬼斧神工的狼型雕像展现在世人面前。
“狄某本筹算雨停以后便赶回洛阳,因此前辈托镖之时心中尚在踌躇,欲与他商讨一番,他却在当时放手人寰。将军有恩于我,又是临终所托,这趟镖狄某便只能应了下来。”
狄仁长叹一声,说道:“狄某也千万没想到,衰弱衰老如百余岁白叟的前辈,竟是正值丁壮的徐将军。他当时说徐将军身染恶疾,或许说的便是这类怪病。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狄某……”
“接到方平的手札,我与二位义弟筹议一番,一起上更是谨慎谨慎,打尖住店俱再三留意店家表里有无可疑迹象,厨房当中亦倍加留意以防被人下毒。夜晚安息皆是衣不离身,兵不离人。
“徐将军?阿谁老者就是徐大年将军?”善缘惊奇的问道,打断了狄仁的回想。
“白玉狼雕一事狄某也略有耳闻,本日前辈既如此相告,想来所言不虚。”狄仁忆起旧事,脸上尽是恭敬之色。
“云良,你与丁副总镖头办理一下相干手续,将五万银票先给他们,余下的狼雕顺利送达以后再交给他们……”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微小,渐至无声。
他一眼便看出那狼雕是极上品的羊脂白玉雕镂而成,并且年代长远,说是代价连城毫不为过。
紫檀盒朴素无华、古色古香,沉蕴着穿透千万年事月的陈腐。
狄仁赞叹之余,恭声说道:“前辈即使故意托镖,也不必冒如此风雨半夜前来,之前辈的身材实在是……”
狄仁神采凝重起来,说道:“前辈当真是要以十万两纹银托镖?恕狄某愚笨,这白玉狼雕虽说是最为高贵的羊脂白玉,雕镂工艺鬼斧神工,可谓无价之宝。但镖费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狄某不敢妄自测度,还请前辈释疑。”狄仁拱手说道。
如此巨额的镖费,还只是攀完友情后的数额,他们不能不震惊。
老者自语很久,威武少年连唤数声,才回过神来。他将紫檀盒交予少年,神采怠倦的点点头。
“咳……咳咳……令祖订下这‘三不接’的端方,错失了多少赢利的机遇呐。”
“五天前,狄某收到方平飞鸽传书,奉告我连日来皆有人到镖局探听徐将军的动静,固然被他一一敷衍对付畴昔,但想来此中必有启事,故而来信禀明,沿途须多加留意,恐有不测。”
老者眼中光芒一闪而逝,脸上皱纹伸展开来,问道:“如此说来,这趟镖狄总镖头是承诺接下来了?”
“那叫云良的少年仿佛并未与您同业,他现在尚在杭州城内?”小马问道。
“实在是自寻死路吗?”老者凄然一笑,说道,“老朽何尝不想待气候晴好再来,但是一则总镖头一定久留杭州,二则老朽大限已至,半晌都不能担搁。老朽只想临死前能将白玉狼雕完璧归赵,了结一桩心愿。”
威武少年接过盒子,回身面向狄仁三人,缓缓翻开盒盖,说道:“盒中装的是一尊白玉狼雕,我家仆人得知狄总镖头在杭州盘桓,故而不辞风雨连夜赶来,但愿贵镖局能接下这趟镖,将狼雕物归原主,送到陕西眉县江氏族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