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戚巧儿这声哧还没笑出来,只见夏豆俄然被甚么附体似的嗖的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朝着她看,戚巧儿干笑着摸了摸脸,神采莫名地问她如何了。
这朝代不知是民风浑厚,还是没人有胆量偷大户人家的车马,各家的马车端端然地停靠在路边,只在车旁打了个桩子栓住马驹。这是还未到正日中,进香的人都在寺里,这边连个看马的车夫都没有,通衢上只要立着上百匹马驹,顶着日头甩着尾鬃,恹恹地喘着粗气儿。
也幸亏这边塞车,并且塞得是马车,戚小容还是不敢在高马当中乱跑,脚步天然也慢了下来。戚石头几个趁机加快了脚步,一气儿追了上去,终究把她给拉住了。
“哧,有甚么本领何必藏着掖着,自发得谦逊,实际上就是虚假,”戚小容本来也正竖着耳朵听这边的说闹,见夏豆硬是不给个说法,顿时更加不屑地嗤声道:“假惺惺的,说得仿佛我们多爱听似的,你觉得……”
世人被她降落沙哑的嗓音唬住了,一时都转头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驼底团花褙子的妇人,正抱着个娃娃一头钻进了马车,因隔得远看不清她怀里那娃娃的模样,只模糊像是暴露了一片宝蓝色的衣角。
大伙儿听着也是这个理,当即都跟着夏豆跑了起来,戚小容这丫头看着身板儿就是个不错的,这跑起来也一点都不带含混,夏豆几个在背面大声喊着让她等等,那丫头就是头也不回,鼓着一口气偏要闷头闷脑地跑。
“不不不,我都快跑断气了,”夏豆衰颓颓地回道,又抬开端来,有气有力得朝她阿谁方向摆手。
夏豆撑动手边上一辆马车的车辕,连连叹服:“行行行,你是铁人三项冠军,你是短跑达人,你说了算。”
戚石头沉了脸又要骂,夏豆赶紧拦着,“行了行了,呼,呼,我真是将近累死了,服了你,你这倔脾气女人,今后我远着点你得了,免得,惹你活力。”
又见夏豆疾步走到她身边来,神情寂然地盯着她背后的方向看,戚巧儿被她俄然的神采大变吓了跳,顿时收了笑意,也跟着偏头往那边瞧,又问了句:“如何了夏豆?”
“夏豆,夏豆,你如何会懂那些的啊?如何晓得那珠子是假的,还能晓得假的有酸味儿甚么的?”小女人们一起上叽叽喳喳,惊羡又猎奇围着夏豆问这问那。
“不好,仿佛还真出事了!”夏豆死盯着那边声音沉沉道。
马车外站着个几个虎背熊腰的青衣侍从,待妇人刚钻进了车厢,几个侍从立马跟着跳上车,最背面的一个驾的一声甩出鞭子,急慌慌赶着的大马跑路。
夏豆连续说了三个从速,又吃紧推着戚小容往寺那边跑:“小容,说不定就是一条性命的事,性命关天,你要快些跑!”
慧音寺的香火向来畅旺富强,慕名而来的不止布衣或富人,更有达官朱紫们,故而下山的大道修得平整又宽广,以供各方车马人行来往,本日人特别多多,这大道上纷繁拥拥的停着各色马车,差点都把路都给堵上了。
“真,也不是很难的事,蒙的,”夏豆又蹙着眉尖为莫非。
戚小容还在蒙头蒙脑间,俄然闻声说性命关天,腿脚就不自主的跑了起来,夏豆在身后又加了句:“就说是个穿宝蓝绸衣的小公子,约莫四五岁,之前是他姐姐带着一道的。”
夏豆耸耸肩膀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她懂的不过是些外相,还是有次父亲随口教的,不过是前人造假技术比起宿世来,的确小巫见大巫,那珠子假得太较着,才让她这门外汉也能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