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夏豆一惊呼刚出,又赶快捂住本身的嘴,又惊又喜,抬手圈着晏祁的脖颈,嗔笑:“干吗啊你!”
忽而抬眼瞥见他耳根子两处通红,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晏祁假装寂然的咳了咳,“鄙人夙来再端庄不过的,”话虽这么说,耳脖边的热度更炽。
蒙面人俊眉一扬,阔步朝她走近,声音里带着笑意:“为甚么不走了?”
她见周玉棠脚步不断,又赶紧说,“是关于修竹院那位夏女人的,奴婢,奴婢晓得她的秘闻。”
“小夏,”晏祁心中无端一阵发慌,不顾礼节赶紧拥住她,“都是我之过。你再等些日子,不须多久,朝廷那头,公孙那边的事情,都快妥当的措置好了,届时你我结婚后,想去那里便去那里。”
“你,”夏豆立在原地跺了顿脚,这才想起这不就是修竹院的园子偏房,畴前除夕夜时,也恰是从这处爬树进的周府。
晏祁被逗得哈哈笑出声,表情大悦,俯身抬手,将夏豆打横抱起,缓慢地朝一旁的巷子飞奔而去。
“你是谁?”周玉棠一时怒起,看面前这丫头的穿戴,该当是自家不入等的粗使丫头,竟在此用心装神弄鬼吓人,“再不说话,我喊了人来打断你的腿。”
“六...六蜜斯,”那丫环描述蕉萃,穿着陈旧,打着颤儿带哭腔喊:“蜜斯息怒,奴婢,奴婢是画春啊!”
丫环这才瑟瑟颤栗的抬起脸来,那副面貌倒也不成怖,就是个边幅平常的小丫头,周玉棠心落了地,板着脸怒斥道,“哪个院的杂婢,何故在此装神弄鬼。”
晏祁面上无端浮了些红,不肯多说,只皱着眉头忖思,“公孙那厮说得'若即若离'的体例,怕净是些邪门歪道,平常女子吃这套,在小夏这里千万是行不通的。”
夏豆见他提到双亲神采便变了很多,心中不肯太难堪他,想是这些事情还是得渐渐来,便自个找了个台阶下,笑言:“你方才说要带我出去玩儿,但是另有欣喜不成?”
公孙云越话一出,在场世人面色各别,神采青白不定如袁家几位,难堪不已如周家主事人,幸灾乐祸的天然不在少数,剩下的多是哭笑不得,或是忍俊不由。
袁夫人初见这场景,差点眼一闭背过气去,呜呼哀声还未出口,被袁老爷一把拦住,而后抬手向公孙云越作了个揖,勉强保持着恭敬口气:“云越公子,不知不肖子又惹出甚么祸端来,何故至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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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出去玩儿,”晏祁说罢几下蹬上了树干,而后在树上朝她挥手,“待我看看你工夫可有精进?”
公孙云越这时又是一派清冷脱尘模样,拈着青釉瓷杯,自顾嗅着嘉阳汾酒,听得袁老爷相问,缓缓抬首思考了半晌,才风轻云淡道:“吾等正观景对诗,一觞一咏,无尽畅意,约莫兴至酣处,袁少爷欲习前人,‘浴乎沂,风乎无雩,咏而归’,这才跳下溪去罢。”
夏豆还在吃力绷着脸忍笑,忽而有人在她身后悄悄拍了拍,回过甚,见一袭墨衫的蒙面男人已背动手往修竹院方向走,夏豆了然,垂目一笑,趁着世人都在看热烈,也从速偷偷地退离了人群,跟了上去。
比及能主事的长辈们赶来,袁秉生才从溪里被捞出,浑身挂满淤泥水草,整小我面色惨白,喘着粗气横瘫在泥草地里。
“到了,”好久后听得晏祁轻声一句,夏豆摆脱了他的部下了地,仰着脑袋四周看了看,这处园角仿佛有些熟谙,“这是?”
“画春?”周玉棠蹙眉,“画春又是谁?”
干脆站在路旁以手作扇喘气,前头的人见她不走,反过身来心虚地看她两眼,夏豆鼓圆了眼睛瞪归去,“蒙面人,你走吧,跟不上,我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