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些工夫稍作筹办后,叶栀瑶手持托盘,上置四盏精美青花瓷官窑口杯,悄悄叩开总裁室的门。
管家也即闻声施礼,“少爷来了。”
齐东升听不懂钱正勋话里玄机,但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发问,只迷惑望向低头沉吟的迟泽翰。
“倒茶这类事,不是你该做的。”
“不……不消了吧……不过平常华方内部的酒会罢了……再说,我的号衣已经够多了……”
一向背朝世人,冷静不语的齐东升身子微微一怔,侧脸朝叶栀瑶看去。
迟泽翰快速伏案而起。
氛围非常奇特。
言毕,甩开袖子,仓促而去。
钱正勋冷冷道。
“出去吧。”
“这是正宗官窑青花瓷口杯,瓷面隔热性不是很好,方蜜斯如果没用惯,轻易伤到手……”
悬在半空的步子缓缓收回,纵使心如刀绞,在这里,确是半分也不能闪现。
方晔深吸一口气,重新清算一下情感,对叶栀瑶微微点头表示感激,继而紧跟齐东升,快步进入办公室。
“迟泽翰!你为甚么调侃小甜甜!”
“你又何必招惹她……”
男人苗条纤细的指尖滑过方晔左颊上的淡淡红晕。
轮椅里男人头发已白了一半,年近半百的模样。虽说不上老态龙钟,但能够看得出来,长年的病痛已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沧桑的脸上充满了光阴的陈迹,只唯独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保存着几分年青时的几分机灵精干。
钱正勋还是眉眼不抬,只自顾自看书。
叶栀瑶在茶几上清算茶具结束,便欲出门而去。
“好了……案子的事,我们临时不提,你俩也不必再挂记,下周华方的酒会才是重头戏。”
迟泽翰只悄悄抿一口手边茶具,并不正面作答。
四下里还是一片温馨,二人无一作答。
脸上笑意淡淡泛动开去,唇角微弯,转头看向钱正勋去。
才退到门外,目光所及之处赶紧恭敬施礼。
一两重瞳在接茶的当儿瞬时抬起,眼眸黑不成测,只是嘴角一丝调侃笑意,毫不粉饰地挂在那边。
房里,玻璃窗前的轮椅,上面坐着的人影被拉得近乎变形。灯没有开,周遭虽纤尘不染,看得出有专人定时打扫,可全部房间还是充满着一股凄清更甚暗澹的气味。
心下突生出些许无趣,也懒待答复,齐东升喜好香草摩卡,钱正勋喜好西湖龙井,如果连这点知识都没有,三年前,她还如何在“雕刻光阴”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