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社。”张本民举起网兜,“这俩家伙,能卖个好钱。”
“那还用说么,只要刘胜利啊。”
“你咋晓得是老鼠药?”
“郑成喜,你个老灰种!从速过来!”罗才花的声音变了调子。
“不,绝对不是刘胜利。”
正在屋里写功课的郑金桦也出来了,看到这场景哇哇大哭起来。
“金桦,不哭,不哭啊。”郑成喜上前搂着郑金桦的头,不竭安抚着。
“难不成逮着宝贝了?”张本民越看越欢乐。不过欢乐之余,心底又生出了一丝畏敬,“万一它如果有灵性呢?俺这么一搞,不是要埋下祸端?”他前后一深思,得了,还是放生吧,归正今后下钩的机遇多得是,不缺这一条,图个心安吧。
“唉,你说这都是啥事啊。”罗才花哭着过来了,“咋就碰恁多霉点的呢。”
“鳝神鳝神你莫怪,糊口所迫实无法。”张本民边叨咕着,边捧着黄鳝谨慎地放到水中。
“这”郑成喜嘴唇一颤抖,“除了老鼠药还能有啥?别的毒药都有股子怪味,就算是兑着灵药搅拌,那鸡鸭鹅也不会吃的。”
火光跳动,映照着郑成喜一脸的烦恼和懊丧,另有眼角几滴懊悔的泪。他很清楚,这满院的鸡鸭鹅,是死在他手上的。本来他买了老鼠药,是为了药灶屋侧间的老鼠,免得小金库的钱再被拖走。可入夜那会儿,许礼霞过来表示早晨去她家,当时他正在院子里弄耗子药拌麦粒,成果一镇静就拉许礼霞到灶屋里耍了下,手里的东西也就顺手朝小石台上一放。
“为啥?”
“别不欢畅,今后去公社的机遇多着哩。”张本民安抚了一句,回身就走了。时候迟误不得,不然碰不到点儿,卖不了老鳖和黄鳝,赶到公社也是白瞎。
“或许是他会算计,晓得不会留啥把柄呢。”
“还真是这么个事。”
“别跟个哭丧星一样,从速先把衣服穿上,瞧你个屎坨子样!”
“好家伙!”张本民忍不住自语了一句,“真他娘的够大!”
没有东西,只能用拙力了,前后摆布,交来回回闲逛,花生秧子根终究松动了。张本民大喜,随即又加了几把力,终究薅出来一墩。
会啥样的收成?除了老鳖,也不解除青鱼。张本民一紧一松地拽拉着尼龙线,感到线那一头的东西在跟他较量,镇静得几近要沉不住气。
“呀,那可不是嘛。”高奋进摸摸头,“俺跟你一去呗。”
仓促吃过早餐,张本民背着书包出门了,走到门旁的草垛边,便将书包朝草垛洞穴里一塞,又取出藏着的网兜,一溜烟跑到高奋进家门口。
这一放,题目就来了。那饿唠唠的鸡扑腾到石台上,争食拌着老鼠药的麦粒儿,还打翻了一地,成果鸭子和鹅也过来抢起了“甘旨”,享用了平生中最后的一顿晚餐。
“好好想想,比来咱都获咎了谁?”
有了个老鳖垫底,张本民安然了很多,在提第二副钩线的时候便已风轻云淡,有或无、大或小都没啥干系,可比及提出来条大黄鳝时,他还是惊奇了。
“嗐嗐,干啥偷俺家的花生啊?瞧你,一大早恁卖力的。”
“你咋这么必定?”
“死,死了,仿佛全死了!”罗才花折回了灶屋,惊骇地看着郑成喜。
“就算是,那他也不会搞恁多个事的。”
“你是书记,他是队长啊。”罗才花挠了下腮帮子,“如果你说队长不可,没准公社里头一下就把他给拿下来了呢,你说,他敢做得恁过火?”
没有再踌躇,时候已经不早了,河里另有个钩子没提呢。张本民赶快捏着黄鳝的腮角,拿出小刀伸出来,挑断了尼龙绳。然后挤顶着针的一头,直接刺破它的嘴咽处,将针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