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嘴一笑:“万一人家是个小母狼呢。”
两人的脑袋凑到一块儿,就着摄像机的小液晶屏回放。摄像机记录了几天前我们安装机器的过程,记录了刚才亦风取下摄像机的过程,但中间几天却没有任何记录。
亦风赤脚冲到电脑前,做梦似的盯着屏幕:“这是我们拍到的吗?这是真的吗?”他用力挤了挤眼睛再看,千真万确!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狼山上看到了野生的小狼崽。
飞毛腿绕着灌木丛转圈,急得吱吱叫,竟然爆出一声像小狗一样的吠叫,只是声音沙哑很多。福仔踮着后腿人立起来,小爪子不断地抓挠灌木枝丫,又张着嘴一个劲儿往上蹦,可惜还是够不着,反而老被灌木丛上的小尖刺扎到鼻子和嘴巴,疼得嗷嗷叫。小不点一看,没得玩了,自个儿钻回洞去,趴在洞口,小脑袋无聊地搁在前爪上,只从洞口暴露半边脸,睡眼惺忪地看哥哥姐姐们闹腾。在这四只小狼里,小不点显得要肥胖一些,精力有限,轻易犯困。而双截棍要故意机很多,固然刚才玩鼠兔时最来劲,但这会儿,他却一点都不心急,他温馨地站在灌木前,细心察看挂住鼠兔的枝丫,又顺着精密的枝丫察看这丛灌木的骨干。这丛灌木不下三四十根骨干,每根骨干约莫拇指粗细。双截棍叼住一根骨干摇了摇,又叼住另一根晃了晃,最后,他仿佛肯定了一根有效的骨干,一口咬定那根骨干,蜷起家来,前腿撑住,后腿蹬地,使出吃奶的劲发力撕扯摇摆。只拽了两三下,鼠兔就被摇了下来,鼠兔刚落地,小狼们又开端了新一轮的争抢。
我擦干泪水转移视野,漫无目标地盯着班驳的墙角、呼呼漏风的顶棚、将熄未熄的炉火……就如许看了一个下午,连墙上拍扁的蚊子都被我数了个遍。几天来,我内心总有一种不安在蠢蠢欲动,却又说不出那到底是甚么。
亦风把矿泉水瓶放在桌上:“先别动它,明早我得研讨一下。”
四只小狼―双截棍、福仔、飞毛腿、小不点是我们重返草原以来最意想不到的欣喜。这四只贵重的狼儿是草原的孩子,大山的精灵!
我揉揉太阳穴,拽出内衣领子擦了把眼睛,让本身复苏一点,我得晓得此次又是谁干的。
“快看,他嘴里叼着个烟斗!福尔摩斯啊。”亦风指着小狼的嘴。
我侧立起条记本,睁大了眼睛,按住心跳,怦怦……怦怦……一对荧绿的狼眼飘进了画面。黑暗中,看不见大狼的模样,只模糊辨得清大狼的腿从灌木后走过,小狼们紧跟厥后,吱吱乞食的声音渐行渐远。就这么一晃眼,大狼再没呈现在镜头里。
亦风扔了个空烟盒过来,打在我脑袋上,问:“睡着了吗?”
我干脆把头伸进洞去,避开洞外的强光,借动手机的照亮往洞道深处探看。
“那当然,吃牛奶的能跟吃狼奶的比吗?田野多的是处所熬炼!瞧那粗胳膊粗腿儿长很多好!格林抽条的时候就是没处所撒欢儿,每天窝在家里,一根筋挑着个大脑袋,没猎物逮,只好本身个儿抓苍蝇玩。可惜,人养得再好都不如狼养,长大今后格林的个子都比野狼矮。”我想起格林小时候困在家里巴心巴肝盼着上露台的模样,眼眶泛潮。
“这不是你捡返来的阿谁矿泉水瓶吗?”亦风说着从背包里摸出阿谁瓶子,内里另有一些残水,一想到这东西曾被小狼崽舔咬,亦风垂怜地摸着上面的小牙印,仿佛如许更能与小狼靠近。俄然,他愣住了,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眼睛瞪得溜圆:“咦,跟我们用的是一个牌子?”再比对瓶底,“我靠!出产日期都一样!这不会是我们丢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