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严乘舟回禀,宗政霖不得不感慨,若论狡猾,府里那女人倒是顶顶机警的。可惜少有效到闲事儿上面,心机多数用来妄图吃苦。其他的,便是与他耍小聪明去了!
半晌过后,严乘舟肃着脸,带着府卫仓猝出府。脑筋里对瑶主子诸多交代半点儿不敢含混。那位口中事情,但是关乎太后,恰是皇上克日来最看重之事。瑶主子说了,这事儿得先说与殿下晓得,由主子爷出面才好。
“你府上慕氏今儿个祈福……”
“母妃不消操心,本殿自会与父皇交代。”带着卫甄几步便没了踪迹,独留淑妃面色阴霾,盯着宗政霖放下茶盏久久凝眉。
“详细如何,临时还不得而知。只是今儿早长进宫确是用不着了。部属也就过来通传一声,皇子妃若另有交代,固然叮咛便是。”
她是起不来身,没法诵经。如此,不想为人诟病,干脆就一个也别去!便是借了此事赌上一把,元成帝也怪不到她头上。
宫里事情,慕夕瑶懒得忧心。有宗政霖措置,她大可抱被而眠,踏结结实睡上一觉。直睡得饱足,到了中午将近,榻上独自不肯起家的女人,才被一双和缓大手连着被子拥入怀中。
内心搁了一早晨的事儿终究办成,慕夕瑶懒懒伸展下胳膊,捂着小嘴儿打了个呵欠。
“早些回府”,是担忧他亏了身子,放心不下?宗政霖面前滑过慕夕瑶安温馨静躺在床上的身影。
“现在甚么时候,殿下那边?”醒来不见宗政霖身影,慕夕瑶小小有些绝望。内心存了事儿,一向没睡安稳。恍惚中晓得有人替她换衣上药,又听得“把戏”“外海”之类,可惜实在太困乏,即便留了心神,也未能完整复苏过来。
两人贴身搂在一处,本还是柔情密意,交颈相拥,慕夕瑶却被宗政霖接下来所说的话,吓得激灵灵打了个颤抖,怔愣好半晌,一个字儿也不敢顶撞。
宗政霖这么早入宫,该是清算那下药之人去的。这会儿,该是在淑妃宫里的吧?在自个儿母妃宫里被人下药,宗政霖该当容忍不下。
“侧妃说了,让您务必细心着身子,今儿个如果得空,请您早些回府。”偷偷觑一眼殿下神情,公然和缓上很多。只是就回府一事,却并未多说。
“置了屏风,让严乘舟进屋说话。”
“如何,老六未曾收用?”
“殿下,要漱洗。”这回胳膊疼,拽不了他冠带,慕夕瑶扑哧扑哧喘着粗气,方才展开的眸子里,淡淡蒙了层水汽。直到宗政霖对劲放过人,慕夕瑶才终究得了间隙娇嗔着抱怨。
是要早些回府,不见着人,一时也放心不下。更何况……宗政霖面色垂垂变得沉郁。
宗政霖自淑妃宫中出来,刚巧碰上严乘舟吃紧赶来寻人。
“主子。”墨兰蕙兰吃紧进了门,望着床上面白气虚之人,脸上尽是担忧。一早晨不见,今儿早上过来服侍,主子就这般躺在床上。这还是在自家府上,如何转眼就能折腾成如许?
“再有下次,娇娇,无需旁人脱手,本殿干脆赏你个痛快。”
“主子,严统领带了府卫,一向守在院子门外。”
“殿下留了何人在府上?”
殿下,您说您习武之人,强身健体便可,根柢练得这般踏实何为?铜墙铁壁似的,直撞得妾骨架子都快疏松了去。
“墨兰。”慕夕瑶嗓子有些干涩,眯着眼瞅瞅头顶牡丹流云帐,这会儿还心不足悸。
“主子给正妃存候。”
宗政霖脚下一顿,挥手叫严乘舟跟上。“她人何时醒来?”
赵嬷嬷只交代她们千万别多事儿,不该问的,切莫开口,只好生服侍着,免得肇事上身。看景象,嬷嬷定是晓得原因,就是很有顾忌,暗里里不敢流露半点儿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