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慕夕瑶未曾辩白,起家迎上去,目睹是要为他换衣。
本来觉得他气恼她暗里行事,背着他做主,动了淳于瑶那步棋子。现在看来,仿佛对她本身不满,更有甚之。
“自本日起,没本殿应允,不得出院子半步。”一把拉了她近前,力道之大,使得慕夕瑶下巴磕在他胸膛,牙齿擦破了下唇。
瞥过她身影,宗政霖方才挥开她的手掌倏然握拳。遇了她,总有失控时候。
淳于嘉禾,骠骑将军拓跋弘,漠北王,呼和谒,极好,好大一盘棋!如此都能让她算计得一个不漏,诽谤管束用得实在该嘉奖于她。这女人用心,倒是算得对他鞠躬尽瘁,实足虔诚。没做了他谋士,当真是屈才。
还不知阿谁被她半是威胁,半是引诱的女人,经不经得住宗政霖部下之人酷刑逼供。
马车在大宅门口停下,叶开正欲回禀,却听车厢里殿下叮咛,自侧门直接入府。半晌不敢迟误,仓猝叫了人先去卸了门槛,驾着马车入了二门。
宗政霖内力一震,手中暗报碾作飞灰。男人下半张脸隐没在暗处,下颚绷紧,眉间冷若寒霜。
面庞不及她精美,里子,更是天生带了脆弱。难怪她身周统统人都说过她也侧妃极像,唯独殿下,对她视若无睹,冷冷扫视她时,那眼神……现在她读懂了,如同看着窃贼,那般嫌弃不耐烦。
除了开初时震惊,极快的,便是古井无波。
敞亮烛火下,那女子眼眸扫来,身子一个激灵,寒入骨髓。
一把将人拉到膝上坐下,手掌搁在她腰间。行动密切,眼底却阴冷非常。
正一目十行想着对策,便听墨兰脚步声仓促响起。
“过来!”朝着淳于瑶冷声命令,吓得那向来胆儿小的,畏畏缩缩挪了步子。
墨黑袍服沉寂肃杀,衬得他表面更见清冷。“娇娇好涵养。”瞧见她身边案几上纪行,宗政霖眸色暗了暗。
正细心察看她反应,门边怯怯传来存候施礼的声音。女子谨慎翼翼,眸子自进屋起,便落在穿戴粉色夹袄,微微低头的女人身上。
鼻尖环绕着淡淡血腥气,伸了舌尖缓缓舔净,慕夕瑶抬了眸子,语气非常温婉,乖乖应诺。
慕夕瑶眸子一闪,缓缓合了册页。
是笃定,还是懒于用心?不管哪种,都只叫他气恨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