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有些发寒,慕夕瑶抬头望向身侧俊颜冷肃的男人,半晌过后,小手悄悄握了握他指尖。
惊骇?慕夕瑶怔愕。这时候妾怕您何为?
有她密切靠在怀里,方才厮杀时残留意底的阴狠暴戾,也逐步消逝开去。
被宗政霖一剑划过颈侧,那人暴喝一声,灌木丛中立即簇拥而出四五十胡人打扮的大汉,将宗政霖团团包抄在内。
沉默点头,松开系带将氅衣递给一旁恭敬等待的慕谨之,宗政霖朝着慕夕瑶遥眺望去。
宗政霖安危她并不担忧,那男人敢单枪匹马引蛇出洞,接下来……
“今儿个殿下护着妾,对妾极是看顾,不怕的。”言下之意,您哪日罚了妾,妾就该怕您才对。
殿下,您担忧妾您倒是说呀,明显是美意,恰好凶巴巴唬人……
两指捏住她精美下巴,宗政霖手上稍一用力,便将慕夕瑶脸庞微微扬起。男人目色深幽,直直盯了她好久,方才出口问话。
山林深处,刀光剑影,血气满盈。
指尖被她小手握住,宗政霖眸子眯了眯。这女人,反应倒是快。
好威风的口气……不成否定,她家殿下这时候很帅。谨慎肝儿扑通扑通扑腾两下,慕夕瑶提了裙摆疾步近前。
眼眸低垂,目光落在宗政霖盘龙云纹缎面朝靴上,他与她站在一处,除了最后脱手挡了箭只,竟是一步不动的。
这脑筋长得……宗政霖心下松快。突地就没之前那么嫌弃她脑筋不好使。慕夕瑶这女人,偶尔知了好歹,瞧起来便格外惹人垂怜。五指在她手腕摩挲,垂垂挑开袖口,指尖探出来触上她凝脂白玉般的肌肤,温温软软,好个可儿的小东西。
殿下,您这心机周到得,杀敌不忘舞弊。妾明显记取,连獾猪长啥样都没见着――boss大人面皮真厚。
“还不过来。”
这个男人以本身为饵亲临猎场,竟是企图将漠北探子和身后暗箭一并拔出的吗?难怪自进了猎场,他便将她死死带在身边,连她求了好久的单独御马,他也是少有当着卫甄就对她发了火气。
……
目睹卫甄又一刀洁净利落收割对方性命,那死士首级不得不亲身胶葛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场面极其凶恶。
卫大人眼力劲儿好,打马近前一步,一本端庄替殿下回了话。“主子,殿下猎到獾猪两端,麋鹿三只,灰兔一对儿……部属已尽皆派人提早送了归去。”
“没得惊骇本殿?”晓得她性子,六殿下未曾拐弯抹角。
两方苦战中,俄然一声嘶鸣自十余丈外乍响,倒是一只强弩,直冲冲朝着宗政霖带着夺命杀机吼怒而来。
“保护殿下!”打马而来之人竟不是慕夕瑶预猜中的暗卫,而是一身轻甲,叫慕夕瑶瞠目结舌,再熟谙不过的胞兄慕谨之!
“一个不留!”
慕夕瑶埋着脑袋缩在他胸口,内心亦有惊奇。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场景,她竟然只是严峻,未曾惊骇。或是早早有了防备,事情产生那一瞬,她比设想中来得平静。亦或是,晓得他会经心护持,她对他的信赖,比她料想中多了些许?
回程路上,速率明显非来时可比。
于氏那头……罢了,万不成叫他娘晓得此事。若不然,该是要****提心吊胆,睡不平稳。
精锐既到,情势当即逆转。不过半刻钟不到,两方人马尽皆授首无一逃脱。
核心俄然响起震耳欲聋号角声,除了六殿下一行,余下两方俱是神采大变。
前刚正在对战之人,两边俱是一惊,没曾想身后竟然另有人埋伏。
“殿下,您猎的麂子灰兔莫不是给弄丢了?”远远瞥见远处驻地中心,绣着宗政霖皇子徽记的旗号猎猎招展,慕夕瑶突地想起此来是为打猎,这般白手而归,颜面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