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一板,慕夕瑶冷哼仰了脖子,提了裙摆径直回了里屋。那男人远在吉塔还不忘训戒于她,返来时候定要给他做“香芹肉卷”“苦尽甘来”“艾草老鸭煲”。
见他眼中放纵,那里不知这男人是姑息了她的。真要他用饭,这男人也不会推拒了去。
得瑟呀得瑟。妾给您备的菜,但是煞费苦心,瞧您这么妥妥凝睇好久,也该是入得了眼的吧。
这鬼灵精的,哪回不是招惹了他立马就开溜。
这男人,回了府里脑筋也没个停歇。慕夕瑶无法拽拽他衣袍,“既是乏了,早些用过饭,妾给你揉捏舒络下筋骨,早些安设可好?”
御书房里,元成帝久久盯视手上奏报,眼底神采庞大之极。好久过后,抬手摁了摁眉心,终是下了定夺。
密函已交由专人解读,对方目标直指中军主帅。借由伪报西路军情,打通军中副将,企图混合霍英林视野。现已查明那传信的探子,乃是漠北骠骑将军拓跋弘麾下亲信密探。
“是的呀,妾听人说在北地轻易上火,偶有去去火气,吃平淡些也好。”像是未曾发觉他面上不虞,慕夕瑶谈笑晏晏,垫脚替他解去披风,又拧了热巾子与他净面。
该不会是视中军帅令如无物,把人马搬空了吧?
北地锡城大院,慕夕瑶瞪着眸子子掏了掏耳朵,盯着强三儿犹自不敢置信。“你说殿下人在那边?”
待得那双金丝暗纹皂靴自面前颠末,那伏在地上之人已是额头密密布了层盗汗。大寒天里,背心被汗浸得****粘腻,风一吹便带着砭骨寒意,阵阵冻得民气凉。
握着玉箸的手腕被他悄悄用力带到近前,尖端夹着的香芹,耷拉着叶片颤巍巍抖了抖茎条。
宗政霖凤目含笑,眼底满满都是疼惜。
涂了丹寇的指尖缓缓揭了盖子,陶罐里浓浓香气立即四散满盈开来。“沙锅煨鹿筋。殿下爱用的菜,受不受用?”接着又端上他平常惯用的蓬莱豆腐,绣球乾贝,金丝酥雀,再配上煨好的清酒,慕夕瑶笑意盈盈,号召人将之前那桌别有用心的饭菜撤了下去。
“主子,昨夜子时,殿下率兵奇袭吉塔,今早上卯时三刻已攻陷城池,带兵入城。”强三儿潮红着脸,乌黑发亮的面庞,一口白牙晃得慕夕瑶更加熏然摸不着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