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有提点于她,贵妃能得皇上看中必有其独到之处。若她能学得三分精华,后宫里必有她赫连敏敏安身之地。
现在再看不过比慕夕瑶大上一岁的赫连氏,建安帝只觉这女民气机太重,天然不比那小没知己的,保养如同十几岁韶华少女,水灵灵勾人。
就怕他以此推委,赫连敏敏早有筹办。“臣妾自是信得过玉姑。只是这几年臣妾也托家里人坦白身份,四下网罗名医,寻医问药。偶从一游方羽士身上得了一副双方,几服药用下去,毒虽不能完整断根,总算不会波折受孕,于小儿也无甚坏处。就是出产时需辛苦些,臣妾倒是甘之如饴。”
相由心生,也非全无事理。
建安帝抬了抬眉头,看着隔几而坐的女人只觉好笑。将随便搭在炕桌上的手臂收回,正欲起家,却被洞察他企图的赫连敏敏突然跪倒身前。
咬了咬牙,面前到手的权势便是分出去少量,若能换来子嗣,千百倍值当。
这胎过后,再尽力些无妨。
后宫诸人道听途说,只觉得他不喜女人盛饰艳抹,个个都清算得温婉高雅,便是打扮打扮都很有留意。却不知他不过是奇怪小妖精身上干清干净,随时都能逮了人靠近几分。
无法任她多番刺探,那女人除了骄横放肆,不懂端方,能讨了宗政霖欢心,也就只剩下言行粗鄙,直来直往毫无分寸。
“皇上,臣妾十六岁应选入宫。为太后娘娘所看重留下牌子,指给您做了皇子府正妃。现在六年畴昔,臣妾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世家嫡女的傲气消磨殆尽,最好的韶华已逝,六年里得不到您眷顾,以后恐怕更是故意有力。臣妾也问过自个儿倒是那里不能如了您情意,想来想去,”赫连敏敏肩头微微有些颤抖,“也怪不得旁人,只当是臣妾福薄,没这个命。”
她花了多少心机在消灭牛七毒性上,执念早已深埋入骨,剥离不得。
“皇后,此举何意。”本日这女人倒是很下了番工夫。
“嫡――子。”宗政霖缓缓低语。
男人目光沉凝,脑筋里尝试回想,却不管如何记不起她进门当时候如何模样。洞房花烛那晚,喜房当中满是自丹若苑抢来的小妖精,在他身下勾勾缠缠,不甘心伸爪子挠他时景象。当时候她尚且有着身孕,身子一碰便颤得短长,绞着他一紧一缩……
微微扬开端,眼看天子沉眸似有考量,没惹来他不耐懊愤怒,皇后娘娘暗自松了口气,能听进她说话,总比抬脚走人来得好上太多。
落得本日境地,皇后也只能摸索着拣了她说话不绕弯子这点儿略做仿效。此次大胆说开了想要个儿子,就不知他可否应下。
可惜那女人不长进,莫不然倒是能够将后宫交予她打理,他更是放心。天子耳边是皇后娘娘发自肺腑的感激陈情,内心如何想,赫连氏倒是无从得知。
头上突然拢上层暗影,没推测他会主动近前,赫连敏敏严峻绷直背脊。方才抬起眼眸便见皇上蹙了眉头,皇后娘娘倏然一惊,再回想他方才所言,莫非……
“是。老祖宗曾训戒臣妾,嫡子一事切不成忽视,与前朝大事也是息息相干。”中宫久无所出,前朝那班大臣必然各怀鬼胎。天子总该比她更清楚此中短长。
腿脚跪得有些发麻,赫连敏敏不敢稍动,就怕丁点儿错处惹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