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接踵而至,慕夕瑶终究想明白,元成帝当初杀鸡儆猴,严令如有人再提此事,立斩不饶是为何故。
“郡主生母,即前安王侧妃,实则是先皇暮年南巡时,福州知州奉上的两名舞姬之一。”
再次震惊过分,慕夕瑶自认无话可说。前安王何许人也,她以后也略微做了刺探。此人因着身子不好,自小脾气阴柔。样貌倒是生得好,可惜无甚权势。
捧起茶盏抿了口茶,慕夕瑶如有所思。
亲王之女,身份又岂会普通。可高嬷嬷话里意义明显不是指的这个,慕夕瑶模糊感觉,接下来,事情恐怕会超出她料想。
不觉便挑了挑眉,慕夕瑶瞧着高嬷嬷很有些意味深长。“老祖宗仁德。”
“难怪传闻中这位侧妃身子孱羸,长年服药保养。她能借病久居王府不见外人,最后身份又是如何透露?先帝与太后当年既应下王爷所求,必是尚未发觉其间不平常。她能将此奥妙瞒得密不通风,直至带上天下,该不会粗心留下后患。”
……
高嬷嬷微微点头,那女人一身本领不得不说非常短长。“她身份被人戳穿,刚好与那日行刺案有关。此中盘曲老奴知之甚少,只知当日行刺那侍卫,乃是被宫里恬朱紫拉拢。以后恬朱紫所居宫殿被侍卫查封,传言恬朱紫乃是叛党安插的细作。至于如何又牵涉出那桩陈年旧事,却不是老奴能够刺探。”
几次欲言又止,上一辈的风骚事,便是她再猎奇,也不好详加过问,更何况,牵涉的还是先帝与安王。
甚么!几乎将手边茶碗打翻,慕夕瑶美目圆睁,眼里俱是不成置信。元成帝在宫外临幸过的女人,嫁做了亲王侧妃?!脑袋瓜很有些不敷用,一双眸子紧盯着高嬷嬷,谨慎肝儿扑通扑通直蹦跶。
安王离世世人必会到王府凭吊。御驾亲临那会儿,天子能不能记着她倒还其次,顾长德当年但是亲身安排她侍寝,回京一事。那人万一瞧出不当,她为未央一番策划难道白搭。
与其担着风险,不若将计就计。自个儿死了,还能拉着安王妃这个名分上压了她一辈子的女人一道下去。好毒的心机!
“可惜那祸端,竟然是个命大的。不但保住了性命,还赶上了来年前去福州求医,坦白了身份的安王殿下。两人几番打仗下来,竟是……”高嬷嬷神采非常不安闲,眼里竟暴露丝感概。“相互生出了情义。”
竟出了个比她还胆儿肥的!爬了天子的床,竟然还敢使脱手腕出去奴籍,改头换面嫁进亲王府中?
“出了变故?”
慕夕瑶不得不说,宗政霖后宫如有这么个能掐会算的女人,她的日子恐怕远不如当前对劲。
见她毫不游移,也不怕被降罪受罚,干脆认下,慕夕瑶垂眸半晌,大胆猜想。“此事隐蔽,便是两宫太后与皇上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