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放动手中的折子,伸手拿过御案上的朱笔,沉吟半晌,终究提笔在折子上写下一个准字。因着这些来自于西南疆场的折子,康熙手头上的事情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若说之前是康熙偶然召幸嫔妃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他想召幸嫔妃也得预先措置完手头上的这些折子。
“格格,皇上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苏麻喇姑低声劝了太皇太后一声,随后搀着她起家往床榻边走。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正在苏麻喇姑的奉侍下,摘去头上的饰品,洗去脸上精美的妆容。刹时,太皇太后便从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变成了面色蕉萃的老妪。太皇太后仿佛早就接管了本身容颜老去的究竟,只是并不想面对,以是屋里的铜镜早就撤下了。
苏麻喇姑听了太皇太后的话,也叹了一口气,“格格,卫常在怀得毕竟是皇上的骨肉。”
那是她寄予了全数但愿的人,可惜终究让她绝望的也是他。现在想想,还是她过分娇惯,且让董鄂氏阿谁贱人逮着了空地,不然她的儿子不成能这么早就去世。常常想到这里,太皇太后心中的恨意就更重,若不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她怕是会不管不顾地让全部董鄂氏一族为她的儿子陪葬。
“如果能够,哀家并不想让天子难堪,可惜他同先帝一样倔强,独一让哀家感觉欣喜的是天子比先帝更晓得策划,而不是意气用事。”想到已经逝去的儿子,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伤痛。
太皇太后渐渐地坐到床榻边,看着正在为本身脱鞋的苏麻喇姑,低声道:“苦不苦心,哀家并不在乎,真正让哀家在乎的是天子的态度,若此次卫氏有孕的事还不能让他觉悟,那哀家就必然得再拉一个出来。”言下之意,这个被拉出来的人不是乌雅氏就是云汐。
“但是朱紫,现在情势已变,卫常在小产,皇上怕是已对太皇太后起了狐疑吧!”毕竟她们都能看破的事情,皇上不成能不晓得。
“嬷嬷所言差矣,太皇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争斗,我们那一边都不能插手,却要尽力把水混淆。都说水至清则无鱼,我们可不就是这水里的鱼嘛,为了活下去,我们不说处心积虑,起码也要晓得见缝插针,毕竟谁也不想死啊!”云汐一脸意味深长隧道。
之前乌雅氏有孕已经让太皇太后非常不喜了,只是前面另有个卫氏挡着,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天子的面子,再加上佟佳氏的干系,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乌雅氏生下了老四,再厥后见到乌雅氏被萧瑟,她便直接将此事抛之脑后,谁知在这个节骨眼上,看似诚恳的卫氏却闹出了夭蛾子。
太皇太后能容忍康熙宠嬖卫氏,却不能容忍皇室血脉被人玷辱。之前她瞧着康熙常常宠幸卫氏都赐了汤药,固然内心对卫氏的身份非常膈应,她也仅止是搀扶其他嫔妃与其争宠,而不是直接对其脱手。却不想这卫氏倒是个心大的,这才不过一年多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暗里里行动了,她觉得本身有孕就能窜改统统,孰不知皇室庄严是不容挑衅的。
竖日,云汐看着这来来去去好几波打着串门子的来由来看她笑话的嫔妃,内心嗤笑一声,这些人都觉得她得宠了,殊不知康熙昨夜已经直接派人过来解释过了。从这里不丢脸出康熙对她并无窜改,而是真赶上事了。
太皇太后忍了几日,本是想等康熙自行措置的,谁知康熙一向未有动静,好似就此听任的模样,太皇太后这才脱手布局后判定脱手,她既然敢脱手就不怕康熙跟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