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折子递上去,四周俄然沉寂。
徐博维上奏, 浙江光是织造局这一处,就查了百万贪墨,更遑论另有河运堤坝工程等。
盛公公大惊失容,“陛下!”
秦婈美眸一抬,刚好与萧聿四目相对,不由踉跄一步,磕磕绊绊道:“陛、陛下?”
怀荆道:“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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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怀荆的肩膀,“怀解元!你考得如何?”
贡院张榜之,养心殿便拿到了本年进士的名单。
唐文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大笑声,对怀荆道:“怀兄!我中了!我中了!”
不过大多都是哪家盗了、哪个官员抢了孀妇之类的事,差未几到了酉时就措置完了。
怀荆看着他脚下的“重犯苏淮安”五个字,俄然低笑一声,抬眸道:“多谢。”
身边乌泱泱都是人,怀荆轻咳一声,低声道:“有。”
秦婈支起家子,迷含混糊道:“等着,阿娘这就去给你倒水。”
萧聿道:“眼下何时了?”
她已是完整吓醒了。
“朕无事。”萧聿低声道。
本年的科举除了二十位考官,另有百名阅卷官,故而榜的速率,也比平时快了些。
“明早再叫宁晟否过来,朕先去景仁宫一趟,不必叫人跟着。”
只要到了填写甲榜的时,朱卷和墨卷才会一同拆开。
他胸口骤疼,身子也跟着一晃。
她轻声道:“陛下......是何时过来的?”
科考会试同亲试一样,共考场。
秦婈看着眼着红色龙纹长袍的男人,心怦怦跟着跳,几次思忖着方才可有讲错的方。
秦婈点点,实话道:“是有些。”
萧聿揉了揉眉心,正筹办景仁宫, 只听盛公公道:“陛下, 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博维有事上奏。”
为了公允提拔,以防考生在卷子上做暗号,统统考官看到的试卷都是由书吏重新钞缮过的,称为朱卷。
几近是每一年,哪怕是在永昌年间,这些考官也都争个你死我活,不过本年倒是调和多了。
另一人道:“你如何那乱臣贼子的画像给撕下来了?”
身着褐色布衣的男人“啧”了一声,道:“本年的题实在是难了些,特别是第二场的判词,这是人把大周律法通篇背下来吗?”
这年, 饶是新帝励精图治,肃除积弊, 让朝廷规复了几分朝气,可冰冻尺非一日之寒, 根脉都已腐朽,怎是装点新叶能装点的?
萧聿拉过她的,抚着冰冷的指尖,看着她的眼睛道:“是不是吓着了?”
“诶呀,无妨,都城到处都是,他的脸,我记得比我家夫人的都熟,他站我面,我定是一眼就能瞧来,贴不贴都一样,别让金榜沾了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