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谨慎翼翼道:“名伶人眼下就刑部大狱,陛下可亲身提审她。”
差役接过烫手的令牌,看清楚后,膝盖一软,天灵盖仿佛都要被风吹开。
秦婈全部仿佛坠入冰湖,双眸空荡荡地望着他。
“本日之事不得别传,不然朕摘你的官帽。”说罢,萧聿冷酷的目光又落庄生脸上,“这笔账,朕今后再跟你算。”
她头戴金花嵌红珍珠步摇,悄悄朝他福礼,“陛下万福金安。”
萧聿抬眸, 看着薛妃道:“此事, 你可同旁人提起过?”
四月平生见过的权贵再多,却也没见过真正的九五之尊。
薛襄阳一掌落桌案上:“你这是威胁我?”
萧聿核阅着眼的女子,语气淡淡:“朕有话你,你照实答便是。”
差役被此人周身的寒气震起一下,咽唾沫,道:“你、你是何人,怎敢直呼尚书大人名讳。”
她怯生生看向他:“陛下、彻夜可要歇这?”
薛襄阳觑一眼四月,躬身道:“臣辞职。”
她哽咽着,“臣妾痴顽,但是哪儿做的不好?”
也不是不是醉酒的原因,此人咬人的道比曾经更甚,仿佛撕掉沉着矜持的□□,变成夺人道命的凶兽。
纸上笔迹苍劲有,同至高无上的权力。
薛襄阳扬起袖子,蹙眉道:“滚蛋,没见本官忙着?”
转眼她就被他摁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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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将秦婈入宫的事迹, 非常详确地记录下来。
萧聿来到南边的廨房,门尚未推开,只听薛襄阳道:“庄先生此举不叫赎人,叫贿赂,本官收不这钱。”
一曲终,萧聿面色惨白,是赤色尽失的惨白。
四月内心格登一声,避重就轻道:“不是的,秦女人只让民女教她作画。”
歌巧动朱唇,字字是娇嗔。
“没醉,我见过四月。”
萧聿拿过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写好,放到她面道:“这白纸黑字可诏令,朕不降罪于你,更不怪她。”
他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她的眼睛里。
她挺直背脊,嫣然一笑,眉梢是带着风骨的妖娆,“民女不是都说,甚么都不清楚。”
抬手斟满,一饮而尽,没多久一坛就见底,酒香填一室,可男人的眼神还是腐败,半分醉意都没有。
这一坐,便至日落。
萧聿贴着她的耳畔,炽热的呼吸游走她的颈间,“朕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