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泽哪有银子,刚欲回身,秦绥之就将他摁在了桌上。
她也一同去了。
明知是威胁又如何?
——吾出身商贾,实在配不得你,明知不该生出妄念,可这妄念却令我思之、念之、狂之,日夜不敢忘之……
庄先生一笑,“秦女人直说便是,飞鸟阁除了皇城里的动静不卖,都卖。”
朱泽手持折扇,晃了晃,拿腔拿调道:“也好。”
秦婈盯着四月红肿的唇欲言又止,四月却道:“秦女人别看了,他没对我做甚么。”
思及此,朱泽大声道:“一局!”
盥洗过后,秦婈回到榻上,望着房梁怔怔入迷。
半个时候后,四月回到秦婈身边,道:“秦女人,动静拿到了,我们走吧。”
闲得慌?
秦婈道:“那这个动静,需求多少银子?”
眼下距选秀不过五日,若真叫他把信烧了,蓉儿就再没机遇了。
看的秦绥之心都要碎了。
庄生道:“一千两。”
她这里有三十八封朱泽写的信,便意味着,朱泽那儿也有她写的三十八封信。
姜岚月蹙眉道:“他见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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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婈垂泪,抬眸间尽是哀哀欲绝。
她这赌术,并非是四月教的。
在秦绥之看来,秦望对姜岚月的豪情,或许比他想的还要深。
秦婈看着他轻声道:“这事,是要与爹说吗?”
小厮道:“二位,大,还是小。”
秦绥之目光一沉,冷声道:“得说,但不是现在。”
画舫之上,摇摇摆晃,萧聿握着两个骰子靠近她,近到鼻尖贴着鼻尖,“阿菱,跟我赌一次?”
未几,小厮抬了手。
秦婈拿出两张银票,共二万两,刚好是朱泽欠下的债,“三局,还是一局?”
她用葵扇挡住嘴,附在秦婈耳畔道:“秦女人跟我来吧。”
这一想,便是彻夜未眠。
“就你我二人。”四月拍了拍秦婈的肩膀,“女人放心,等我一会儿。”
庄生喝了一口茶,又道:“这位朱公子不是读书的料,但倒是经商之材,半年前,有人在朱家定了近千匹的青色布料,本是件好买卖,可哪知这千匹的布料却不慎染上了墨点,当时朱家正逢青黄不接,朱泽心想不如以小广博,便进了洪氏赌坊。这染了赌,多数戒不掉,全赔光了不说,还另欠下六万两银子。”
秦绥之走南闯北多年,早已不是阿谁一身书卷气的少年了。
而是那人亲手教的。
朱泽心说,你“大”输了一天,竟另有胆选“大”。
秦婈深吸一口气,朱泽的事拖不得了。
洪氏赌场的小厮举起手臂开端摇,哗啦啦的响声让朱泽的指尖都跟着颤抖。
庄生笑道:“秦女人,你上个题目我已经答了。”
秦婈看动手中“卿卿亲启”四个大字,呼吸一滞,赶紧拆开。
这飞鸟阁的动静甚么时候这么便宜了,想当年她买萧聿的行迹,可不是这个价。
秦家这些年的针锋相对,每次,秦望都果断不移地站在姜岚月那一方。他坚信姜岚月和顺仁慈,风雅贤惠,也坚信温双华嫉贤妒能,有己无人。
朱泽充公到秦婈的复书,姜岚月又不肯拿钱给他,他只好来赌场碰碰运气。
荷珠从怀中取出函件,交到秦婈手上,“送信来的小厮说,朱公子得知女人喝了毒酒后便病倒了,眼下存亡未卜,女人快看看吧。”
秦婈低声道:“虞掌柜,我本日要去三楼。”三楼,飞鸟阁。
想他何为?
“阿婈,别哭了,哥不该说你的。”秦绥之揉了揉秦婈的头发,半蹲下身子道:“哥返来了,不会有事的,嗯?”
直接找朱泽,搞不好会闹到衙门去,事情一旦闹大,谁都捞不着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