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一愣,手上也停止了行动,转过甚来蹙着眉头问道:“他们为何这般的有底气,料定了没人敢闹开?那大名府在京都的权势也不小,如何就甘心给他们卖力,就不怕丢了乌纱帽么?”
“难怪,你刚才说你俸禄微薄,讲不起场面,我还当你在谦善,本来是真没钱啊。”
裴然好轻易止住了咳嗽,莹白如玉的脸颊上因为用力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让清冷似仙的他看起来也有了几分炊火气。
顾无忧瞥见裴然的笑,更是羞恼,拿了袖子就往脸上胡乱擦了几把,却不想越擦越花,半张脸都染了墨迹,干脆特长捂在脸上,气急道:“哎呀,你别看了,你这儿哪儿有水盆啊,我去洗洗······”
裴然瞧着她这幅纠结的神情,唇角微微扬起,从一旁的茶盘里取过一个小巧的粉彩瓷瓶,倒了些东西在顾无忧的茶杯里。
“威胁陛下?谁这么大的胆量,不怕诛九族么?”顾无忧蹙了眉问道。
“你再尝尝。”
“东风楼的仆人,是我?”
裴然一边翻动手头上的卷宗,一边说道:“是陛下,有人以他中了蚀心草来威胁,但我暗里给他探看了脉象,又没有任何非常,以是,我思疑别人所说的,是虚张阵容,不过,还是得找魏凌问一下,才气放心。”
平阳伯府?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顾无忧听着裴然清浅的呼吸声,一时候心跳如鼓,不天然的移开了视野,想把头扭畴昔。
“本来是想下聘礼时再给你的,既然你明天问起了,那就先给你吧。”
顾无忧羞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生硬的把头扭返来,咳了一声,本身给本身找台阶下。
“出去。”
“先皇不给他们府上犒赏吗?”顾无忧很猎奇。
“裴然你!”
“远在天涯,近在面前哪。”
自家王爷夙来清冷爱洁,向来不准人触碰到他的身材,是以身边连个近身服侍的丫环都没有,如何这位看起来奇奇特怪的顾蜜斯倒成了个例外?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姻缘天成,射中必定?
裴然说道,他的声音沉郁入骨,在氛围中悠悠的荡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那目光在她脸上一绕,让她的内心不由的有点发软。
陈氏拜了文慧长公主的婆婆为乳母,那就是即是攀上了文慧长公主这根高枝儿。
屋门回声而开,远风大步走了出去,低头拱手利落的行了个礼。
裴然叹了口气,放动手中的文书,从一旁的瓷碗里舀了一勺水加到砚台里,淡声道:“你不加水磨,便是磨上一个时候,也出不来一滴墨。”
“咳咳。”裴然顿时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了个不住,顾无忧忙上前替他拍着背顺气,口中说道:“哎呀,喝那么急做甚么,慢点,慢点······”
说着又四下环顾了一圈,迷惑的问道:“殿下你不是说那东风楼的仆人也在这儿吗,如何没瞥见?”
“那大名府府是如何判的?”裴然问道。
裴然见顾无忧还是有些迷惑,便开口弥补道。
裴然如何会骗她?
裴然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忍了几忍,耐不住那笑意,还是从那眼角深处溢了出来,。
裴然挑眉,“哦?说说看。”
“别动。”
“你猜的不错。”
顾无忧有些气恼,说好听的话还不是为了让你欢畅,你当我说那些话不肉麻吗?竟然给我喝这么苦的黄连茶!
“你说的话老是甜的腻人,很多喝点黄连压一压才好。”
“给你的。”裴然将那杯茶握在掌心,递到了顾无忧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