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不动声色，答道：“儿媳近几日因为娘家的事，忧愁蕉萃。还求老太太谅解。”话是这么说，可连氏精力抖擞，不卑不亢。一点没有要服软的模样。
于姨娘支吾道：“实在，那些钱我们一定捂得住...”
聂小凡道：“婶娘家里出了事，祖母也不谅解一下吗？”
聂老太太作势要走，聂小安站起来，拦住聂老太太的路，道：“是我去为娘舅办理的，与我母亲无关！”
如此这般，将连家的事细细叮咛于姨娘。正说着，便有小丫头来报聂老太太来了。
聂小凡表示江嬷嬷，和她一左一右扶着聂老太太回主位坐下。连氏放下茶盏，道：“我传闻，现下京中各大赌坊已开了赌局。压的就是您甚么时候来找我的费事。传闻有大半的人压得就是明天呢！”
连氏微微一笑，道：“劳您操心。我俱都安排安妥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聂老太太气得脸一皱一皱的，道：“这事固然了了，可你哥哥嫂嫂被处以流刑。你就不为他们办理一下吗？莫非你竟如此狠心，要叫他们在官差手里刻苦？”
她道：“你且去筹办好银子，高低办理一番，不能叫他们吃太多苦...”
“那两个孩子就留在都城吧，与他们回青州也是罪人家眷...”
是啊，她是出嫁之女。十几年前就不是连家人了！
连氏道：“去把她请到待客堂，再叫安哥儿过来...”
聂老太太一拍茶几，将那上面茶杯震得叮叮响：“你一个孀妇，竟然擅自去和官员打交道。如此不守妇道。我这就归去请老太爷做主。为老二休了你！”
聂老太太瞪了聂小凡一眼，聂小凡悄悄坐着，不为所动。聂老太太终是没有再说甚么。
正想着，便听得聂老太太怒道：“连氏好大的场面，竟要我这个做婆婆的等着她。”
连氏挥挥手：“放心，我不会倒。我另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可惜没能提早拿到那些钱...”
于姨娘将这个动静报与连氏晓得，她正坐在常日里检察帐本的书案后看帐本，听了此事，她久久未动。
连氏明显未推测聂小凡会来，许是刚才小丫头要报时被她打断了。她看着聂小凡，聂小凡报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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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这么一句话，便听到连氏的声声响起：“儿媳来迟了，未曾驱逐母亲。叫您久等了。”
连氏又如泄了气般，靠在黄花梨的圈椅中。
聂老太太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她此时不肯意计算连氏的失礼。她道：“你个妇道人家，出了如许的事。能有甚么体例？少不得我去求求老迈，为你们家周旋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