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枕去的时候,李氏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柳天真在她身后陪着。
陆枕枕小腹胀痛,往前一走,腿软得跌在崔慕眠怀里。
“枕枕――”
“娘,枕枕来给您存候了。”陆枕枕走来,很端方地向李氏施礼。
陆枕枕眯着眼睛,一副睡意沉沉的模样。
两个丫环一个服侍洗脸一个服侍梳头,很快就将陆枕枕打扮得漂标致亮、精精力神了。
“他去干甚么?”陆枕枕随口一问。
能娶到本身敬爱的女报酬妻,疼一点算甚么。哪怕拿他的寿命来换,也是值得的。
回到寝室,陆枕枕神采都有发白了。崔慕眠仓猝让人请大夫,坐到床边,握着陆枕枕的手,才发觉她手心冰冷。
陆枕枕叹了口气,垂着眼。
崔慕眠目不斜视,一进门便往王妃的院子走。
陆枕枕吓得肩膀颤抖了下,随即便跪了下去。但她内心还是有些不平气的,忍不住问:“娘,枕枕做错了甚么事吗?”要她跪着,总也该有个来由吧。如果她不是崔慕眠的母亲,以陆枕枕的性子,又岂会如此被人欺负。
流香和香香在外甲等了好一会儿,也没闻声内里唤人。流香晓得自家蜜斯惯会睡懒觉,倒也不急,坐在走廊上绣花。
李氏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陶瓷的杯子碰撞到汉白玉的石桌上,收回‘砰’的一声脆响。李氏重喝一声,“跪下!”
门口拍门声越来越响,都不带停的。陆枕枕蹙了下眉,喊了声出去。
流香一听,仓猝站了起来,“那……那如何办啊?”
崔慕眠心疼得揪了起来。大步上前,一把便陆枕枕扶起来,带到怀里,紧紧搂着。
“爷――”
“你来存候,我没让你起家,你却自行起家,你眼里另有我这个婆婆?如此不带诚意,倒不如不来。一大早的,来给人添堵。”李氏音凉,对陆枕枕的讨厌全然变现在脸上。
到了院门口,远远便见陆枕枕跪在那边。许是跪得累了,背部微微弯着。
李氏被他的态度气得胸口一堵,猛地拍了桌子,“你这是甚么态度!有你这么跟娘说话的吗?我这个做婆婆的,连经验媳妇儿的资格都没有吗?的确混账!”
“好吧。”陆枕枕无法。不晓得崔慕眠甚么时候返来,总也不能等着他再去,现在也已经很不早了。
陆枕枕刚走在院门口,柳天真就眼尖地瞥见了她。低头,在李氏耳边小声道:“姨母,陆枕枕来了。”
陆枕枕想起前次偷听到王妃和崔慕眠说的话,一时感慨,望着崔慕眠道:“实在,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像你娘如许。因为我,你差点都死了,难怪你娘会不喜好我。”她踌躇着抬起手,放在崔慕眠的肩膀上,恰好是他前次受伤的处所。
她仓猝拉住他,“世子呢!”
流香一进屋,直接走到屋后打洗脸水。香香上前,唤道:“世子妃,您醒了吗?”
陆枕枕做错了甚么?实在还真的没有。李氏天然也不会拿之前阿谁乱来陆枕枕的来由来乱来崔慕眠。她确切就是用心挑刺。
“别啊了!快去啊你!”
崔慕眠嘴角微微弯起,宠溺地在她的眼睛上亲吻了下,低低呢喃,“傻枕枕。”
陆枕枕眼里闪着泪光,心疼地问:“还疼吗?”
陆枕枕心口一跳,手指死死地攥住了裙子。她盯着李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婚后次日。日上三竿了,陆枕枕还眯着眼睛。
屋里,陆枕枕总算有了反应,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侧身,下认识地摸了摸身侧。本觉得会摸到暖和的身材,哪晓得,冰冰冷凉的,只摸到了床褥。她蓦地展开了眼睛,坐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