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站着的两人皆是莫名其妙,不知溪光为安在这时候能俄然发笑。
等三人从车高低来时,已经能瞧见不远处一座朱红雕栏的大拱桥――这就是建在梁溪河上的却金桥了。
“看着呢,看着呢……”溪光还得顾着她端在手中的茶没被晃出来,腹诽这一个两个倒是比她还冲动了。实在就算是看了又能如何样,仅仅是能看到罢了,她本来也没筹算要现身上前的。
盼兰急得直摇溪光的手臂,“蜜斯!你看呀!”
宁檀却已猜到是甚么人了,在这京中被称为“苏大才女”的, 除了京中二姝之一的苏枕杏就再无旁人了。
宁檀先前传闻苏枕杏因不能当选宫中女官导致要跳河,还满怀惊奇和可惜。然这会,心底对她只剩下讨厌了,恰是溪光的话点醒了她。
“啊!跳下去了!”
是了,当真是好巧的时候,偏是赶在陈砚去送聘礼的时候。何况,既然是大同馆那日掉落面纱的事,为何前些日子没传闻,反倒本日她才来了这么一出?若说这里头毫无干系,宁檀半个字都是不信的。
――很有几分相追相随的意味。
只见陈砚想叫之前,已经更靠近了苏枕杏。而苏枕杏也转头了头,正同他在说着甚么。从她们此处看下去倒是能将景象看得清楚,可两人之间在说甚么……倒是听不见的。
“是苏枕杏。”不等那丫环解释, 她便径直同溪光直言了。不过这事也的确叫人不测,她那般的女子,为何要做如许的事?
宁檀闻言只得苦笑:“三妹心态好。”若现在换做是她,可比不上宁溪光的这份闲适。她转眼看着底下,眉头不由深拧了几分。
“方才陈大人亲身来送聘礼, 奴婢见他听了此事, 便仓猝转头出府了。”丫环又道。想她一个后宅的丫环,哪能如许轻易晓得外头的事,还不都是刚才可巧瞥见才晓得的。
“哪个苏大才女?”溪光问。
进了雅室,溪光推开窗一看,不由暗叹此处视野绝佳。先前她在却金桥下时,可半点都看不见苏枕杏的身影。而现在居高而下,轻而易举就能瞧见那坐在朱红雕栏上、双腿悬空在外随风闲逛的苏大才女。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脸严峻却又不敢等闲靠近的陈砚。
“嘭――”
“好――”溪光灿然笑了起来。
宁家这两姐妹闻言均是惊奇,府外出的事能同她们有甚么干系。盼兰在旁瞪了那丫环一眼, “你喘匀了气儿, 再好好说。”
唯有宁溪光,尚且还保存着两分淡然,“既然这么热烈,不如一块出去看看。”说着,她就抢先起了身,朝着外头去。
溪光也很无辜,“看戏不得喝个茶?”
宁檀也不知为何要看溪光,只觉她刚才看了底下两人后心下庞大得很,考虑了半晌才问:“三妹,你是不是感觉……”
宁檀的手不觉捏紧了帕子,严峻的望着坐在她劈面的三妹。那站在一侧的盼兰,天然更是气得不得了,一幅要为她家蜜斯出头的模样。
溪光闻言一怔,这事已经畴昔有些日子了。她不吝以玉枕为代价, 特地求了裴溯帮她善后。乃至以后几日都特地叫身边得力的去坊间留意了,的确是没有传出那日大同坊的事来。
宁檀谨慎,这趟出门时又特地让盼兰折归去取了帷帽,现在两人别离带着。她见溪光正用手撩开了帷帽上悬着的白纱往前头细心了望,不由就伸手帮她放了下来。“京中双姝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紧接着,她又叮咛了声:“别叫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