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娘!你没事吧?”上阳夕颜站到一半,又跑归去看安大娘,场面一片混乱,小院外的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吱声。
“装甚么死,快起来!”
“婶子,那位,就是安大娘的女儿么?”她忍着心底漫上来的肝火问道。
吃紧忙忙采了药归去,才刚拐进门口的冷巷子,就听到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以及男人肆无顾忌的唾骂声——
上阳夕颜朝里看去,安大娘已经起家了,气喘吁吁地靠着卧房的门框上,神采潮红,也不知是发热还是气的。院子里一片狼籍,翻倒在地的桌椅、蒸馒头的蒸笼、扫帚簸箕、锅碗瓢盆……家中统共没多少东西,几近都被砸在院子里。
倒也没想听她的答复,话题一转,又问道,“这位姐姐,可有孩子?”
上阳夕颜急着叫道:“还给我!”
天阴阴地暗了下来,这个俄然带着戾气的孩子,仿佛戳中了他们从未想过的东西。陈腐的期间,生养之恩总排在伉俪交谊以后,他们教的和受教的,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母亲?别说他们这些个凡夫俗子了,看看宫里的娘娘吧,父母是要下跪存候的,视为为臣之道。君臣、伉俪,最后才是父母。
妇人没有答复,傻不愣登地看着她。
她嘟着嘴,白嫩小手一指,指向门口不成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