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逼人,傅宸抱着二公主朝窗子那边赶去,一脚踹畴昔,早就被火海烧成柴火的窗子顿时朝地上倒了下去。傅宸往前走两步,见底下是一片看不清的花坛,他护住二公主脑袋,避开窗子掉落的位置,毫不踌躇地跳了出去。
当年促使她下定决计跟徐晏和离的,是哥哥的一封家书。
而哥哥立的大功,就是中秋夜救了二公主一命。
一楼几间屋子都找过,空无一人,浓烟四起火舌满盈,傅宸瞅瞅几近完整着起来的楼梯,用湿袖子捂开口鼻,大步朝上面赶去。健壮的黄杨木楼梯板此时变成了最好的柴禾,收回燃烧时的噼啪响声,眼看再有几步就要爬上去了,傅宸脚下忽的一空。
二公主回神。
头顶却有横梁纷繁砸了下来,拦住来路。
二公主倒在一片水泊里,水盆倒扣在一侧,头顶四周有碎瓷片。傅宸看一眼中间的橱柜,猜想二公主应当是发明失火后想要灭火,焦心中不谨慎撞到橱柜,被上面掉下来的瓷器砸晕了。
中间一个青衣宫女俄然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哭道:“嬷嬷,我,我跟兰月卖力去最早起火的那间阁楼找的,因为火势太大,我,我们没敢往里去……”
顾不得回想傅容上辈子是如何晓得这件事的,徐晋重重地捏了一下傅容肩膀:“你在家放心等着,我这就进宫。浓浓别怕,宫里侍卫森严,不管那里走水,都不会出事的。”
二公主在震惊的打击下展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火光下傅宸呲牙咧嘴的模样。
言罢仓促拜别。
抱起晕畴昔的小女人,傅宸吃紧回身。
“最早起火的那间也找了?”傅宸盯着前面几近将近连成一片火海的房屋道。
傅宸艰巨地展开眼睛,刚要说话,忽见头顶有燃烧的火木砸了下来,情急之下不知那里来得力量,抱住二公主朝一侧滚了出去,顺势捞起人冲向前面的空位。
这辈子一家子顺风顺水的,又是隔了那么久的事情,傅容一时忘了,并且哥哥平常喜幸亏她面前吹嘘本领,他真做了甚么大事,哥哥不会多说的。家书里,哥哥关于宫中失火、他救下二公主只简朴提了一句,他如果多花些笔墨描述他是多么英勇地从重重险境里救出二公主,傅容或许不会忘得如此洁净。
脑海里天人交兵,说与不说都有风险,就在傅容豁出去决定以二公主安危为重时,内里俄然传来许灵孔殷的声音:“王爷王妃,宫中走水了!”
傅容,她也是记起来了吗?
他倒是想哈腰喘气,无法背上疼得短长,只能站直了。
吃的是白米饭,穿的是绸缎裙子,身边见到的也都是举止得体的官家女。
那是一封报喜的家书,二十岁的哥哥刚从府军卫调到金吾卫不久,顿时又立了一项大功,直接升任正四品金吾卫批示佥事,成了嘉和帝身边的红人,经常伴驾。刚好那年轮到朝廷官员三年功劳考核,嘉和帝当着哥哥的面盛赞父亲才调,哥哥推断圣意,写信归家,奉告父亲来岁多数能调进都城。
他是抬头落的地,背后被花枝戳进骨肉,钻心的疼,疼得他一时难以起来。
想到二公主害臊浅笑时嘴角暴露的敬爱酒涡,傅容心口就像被人用绳索勒住一样难受。
此情此景,是多么熟谙?
说二公主居处失火了?
远处有其他卫的侍卫焦心赶来的动静,傅宸命两个亲信安排众侍卫先去打水灭火,他敏捷朝那群宫女嬷嬷赶了畴昔,大声喊道:“殿下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