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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快意斋的大掌柜并亲信伴计们交由管事刘叔在前院接待。
柳快意瞪她一眼:“少瞎扯,传闻郡王府要办花宴,是不是也请你了?”
上辈子她跟柳快意没有这么靠近,对她天然未曾特别存眷,同徐晏订婚后又很少出门,还是年底听小丫环们念叨快意斋,才晓得中秋没过量久柳快意跟顾娘子便悄悄分开了,谁也不知去处。快意斋开得好好的,无缘无端为何要走?多数是远方亲人出事了吧。
虽是扣问,眼里倒是笃定,这个女儿最喜好热烈了。
柳快意眉梢一挑:“为何不去?因为我的事?”
十六那日,傅府高低早早就打扫起来。
傅容乖乖应是,再不敢多问。
乔氏领着三个女儿一起去前院迎人,却见柳快意身边跟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
乔氏最早回神,上前握住顾娘子手道:“还当你有甚么奥妙,不就是一道疤吗?我们又不是相看你呢,管你有没有疤,走,快去屋里坐。”
有了上辈子的经历,现在再听母亲指导,感悟便深了一层。
柳快意摇点头:“当年我们家家道中落,死的死散的散,你柳姨我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为了表示对柳快意这个新认姐姐的看重,乔氏筹算聘请信都城的贵妇人们来自家吃席,一起做个见证。柳快意果断反对,两人推拒半晌,最后乔氏说不过柳快意,改成只请柳快意同她身边几个得力的伴计。
许嘉嘿嘿笑:“那要颠末冀州的,王爷要不要趁便去看望看望郡王爷?”前信都王与先皇是堂兄弟,论干系,王爷也得喊这个信都王一声堂叔。
傅容急了,“没有,您别曲解,我就是,就是……”
傅容听柳快意念叨要带哪几个伴计时,忽的想起一事,“柳姨可另有甚么亲人?不如一起叫过来热烈热烈吧?”
顾娘子看看屋里一应物件,眼里闪现记念:“跟我祖父父亲学的,我这点本领,远不及他们。”
宴席以后,傅容每隔几日便要去快意斋逛逛,有丫环仆人跟着,乔氏伉俪也放心。
傅容对这些不是很懂,但柳快意眼里的自傲让她跟着冲动镇静,“好,柳姨等着吧,浓浓保管叫全都城的贵女们都晓得冀州信都有家快意斋!”
柳快意脸上笑容稳定,只是行动顿了顿,昂首直视傅容眼睛:“浓浓嫌我不洁身自爱?”
“先去郑州。”
柳快意笑着捏捏她鼻子。
“猎奇是不是?”柳快意又捏了小女人粉嘟嘟脸颊一下,垂下视线道:“浓浓不嫌弃我就好,至于我的事,说出来只会污了浓浓的耳朵,干脆不说,将来有机遇,我再奉告你。”
乔氏意味深长地撇撇嘴,靠着车板,声音跟着马车的颠簸也有些不稳:“因为娘小时候也是一起被人轻视过来的。当官的瞧不起经商的,官家里头,嫡女嫡子又瞧不上姨娘生的庶子庶女,可浓浓你说,娘那里比不上那些嫡女了?以是将来你嫁人了,独当一面时,千万不成只凭身份看人,你得看那人的操行,那人对你是不是至心。”
傅容瞅瞅她身前的金饰匣子,停在门口警戒道:“您不是又想送我金饰吧?我娘说了,不能再要您的东西,显得我们姐仨是为了占您便宜才认您当姨母的。”
“过来过来,我有话问你。”柳快意坐在外间榻上,笑着朝她招手。
乔氏忍俊不由,密切地嗔道:“有你这么自夸的吗?顾娘子快请屋里坐,你做的金饰但是令媛难求,我们娘几个早就想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