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这条合作之路并不好走啊!”
“爱卿的事迹,朕都晓得了,爱卿一介外洋之臣,值此国难之际,决然率军返国效力,多次大破建奴主力,居功至伟,朕心甚慰……我大明有爱卿这般忠勇之士,可见天不断我大明啊。”
“爱卿言之有理,不过……眼下我局促西南一隅,地瘠民贫,赋税不敷之势恐难以窜改哪。”永历眸色幽深,淡淡的道,“林爱卿有何观点?”
“爱卿平身吧。”
林啸膜拜见礼的时候,永历从龙椅上走下来,直接走到林啸身边,一手重抚着林啸的后背,一手虚作搀扶状,眼中满满的热切。
“……至于赋税,微臣之前私行领受了安南上贡之部分粮饷,臣正安排人手告急拨往行都,短期内尚可救燃眉之急,待光复较为富庶的闽越一带,料足以转圜。”
永历神采稍有冲动,满眼都是触底反弹的热望。
永历眼中精芒一闪,神采却仍然安静,“朕有卿等帮手谋国,何愁大事不成?……卿等不负朕,朕必不负卿。”
一起作陪的李元胤将他俩送出宫门,一起仓促聊了几句,得知马吉翔已经下狱,被他谗谄的十八朝臣也已重获自在,焦琏的捷报和粮食已经达到,目前起码朝臣不再饿肚子了,只是国库空虚,几无银两,天子只得用这批粮食来代替薪酬发放给各级官员,余下的还很多多极少拿点出去布施灾黎,一万石粮食撑不了多久。
“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千万岁!”瞿式耜幸亏还没起家,赶紧大声谢恩。
只是不知,今后如果助他飞黄腾达以后,会不会翻脸比翻书还快?
瞿式耜沉吟着说道,“另一方面,应持续招募兵士,勤加练习,扩大我军气力,待兵多粮足,便可出师北伐,扫荡建虏。”
林啸感觉安南之事做得光亮磊落,没甚么好坦白的,至于今后另有其他的生财之道,他就不想多讲了,因为目前只是画饼,讲了也白讲。
这顿饭,林啸吃得很不是滋味,从食材上来看,宫内的确已经相称宽裕,除了酒水是孙可望进贡的茅台还算是美酒以外,只要五六道菜,还是素菜居多。
吃过饭后,瞿式耜便带着林啸一起出宫。
此时的朝廷用度已是度日维艰,别说养军济民,即便宫中倾其统统,也最多只能摆出数十席饭菜,明天天子赐膳,也算是在战乱中聊以应景,以示皇恩罢了。
“卿等辛苦,何如朕无可赏之物,就留卿等陪朕一起用膳吧。”
“瞿爱卿快平身吧。”
汗青上几近统统的君王,可都是只能与之共苦而不能同甘的,而在这一点上,恰好以他们老朱家做得最绝。
“瞿爱卿,眼下伪三顺王俱已击破,局势大为好转,爱卿对下一步的作战有何筹算哪?”
“回陛下,眼下鞑子东、北两路守势虽已灰飞烟灭,然我军兵力过于薄弱,赋税严峻不敷,臣觉得……应先以稳定民气,规复农课,休生养息为要。”
“臣等愿誓死跟随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御厨做菜的技术也极其普通,还不如前次在永福小堆栈里的饭菜更适口呢,跟“陆丰”轮上的范大厨更是没得比,他的那道煎牛排可常使林啸念念不忘,一想起就咽唾沫。
“圣恩浩大,臣不敢居功,这是先帝之余荫在佑护我大明,也是建奴鞑子违逆天道,天不容之。”林啸提早筹办了几句客气话。
林啸起家,用眼角余光略略打量了一下这位汗青上最后一名汉族天子。
林啸昂首看了看天气尚未断黑,可见刚才并不是真的到了饭点,而是永历成心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