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块钱,未几,真得未几,可这代表着甚么,代表着今后家里的经济大权就由她掌管了。
“急啥,今儿你年老迈嫂下厨,有好吃的,等着吧。”徐家珍从速拿过毛巾给他擦汗。
“萝卜如何切?”钱雪又问。
“有儿媳了,终究能够吃一顿不消我脱手的饭了。”徐家珍欣喜道。
“那你总有歇息天的吧,跟战友出去吃个饭甚么的,别让人家请你。”
“鲫鱼汤要炖的白,得先把鲫鱼放油煎一下,煎得表皮金黄了,再加水,唉,别怕,别举那么高,放低一些,油反而不会溅起来。嗯,别急着翻面,等一面煎好了再渐渐翻,对,就是如许。”孟向东道。
钱雪的眼睛和嘴巴同时瞪成了杏桃,可目光转到他摆在炕沿的一片小棉垫上,她的脸就开端发烫,把头埋到了碗里,用力开端吃起饭来。
孟向东放下托盘,回身走向炕边,一眼就看到她还没穿衣服,这下脸上的高兴都收了起来,仓猝拿过炕头的衣服,伸手给她穿戴起来。
亲……吻……颤抖……
“嗯。”钱雪点点头,嘴角上翘,笑意止都止不住。
等坐到桌前,舀一勺京彩瘦肉粥,再咬一口韭菜盒子,她感觉更舒畅了,粥软糯香滑,韭菜盒子酥脆爽口,一个字,爽。
一旁徐家珍、闵大妮等几个女人洗着白菜萝卜,等下包饺子吃。
炕沿,孟向东已经把被褥叠成了豆腐块那种,两三下就把他们明天翻滚得不成样的床铺清算洁净了,就是能接管长官检阅的那种。
噢,凭甚么她精力委靡,而他神采飞扬,钱雪抚额,胳膊一动就听到身材里收回的酸痛的抗议。
“向东啊,这么疼新媳妇呢,别碰冷水,等下包饺子。”
他笑,“实在偶然任务完成的好,上头会别的发一些补助下来,七凑八凑也能有一些零花的,你放心吧。”
“先吃吧。”
“明天有啥吃啥,不准闹。”徐家珍训道,“新嫂嫂头一回烧饭,我们必然要夸好吃,晓得不?”
两人喜滋滋回屋,孟向南推着铁环跑回家来,一抹额头上的汗,叫道:“爸,妈,饭好了吗,我饿了。”
孟向东还完村民的桌凳,牵着钱雪的手渐渐往家走,夜空阴沉,深蓝的天幕上可见多少星光清冷闪烁,仿佛钻石。
徐家珍跟孟玉坤偷偷扒在厨房门口,探头看着,孟向东站在钱雪身边,一刚一柔的两人,正甜甜美蜜烧菜做饭。
“切成滚刀块,就是转着切,寸长便能够。”
“阿雪,昨儿个向东在炕上体贴吧。”
“行,晓得了。”钱雪把菜刀剁得缓慢,好似已有了大厨的风采。天晓得,只因向东在这里,才感觉烧饭炒菜也挺成心机。
想到这,钱雪摇了摇他手,“我们结婚还没打个金戒指戴呢?”
钱雪的确想钻到地里去了,实在抵挡不住这些彪悍的中年妇人啊。
“噢,我想吃小鱼干,明天有没有小鱼干。”
此光阴头已高挂,钱雪仿佛还没这么晚起过,她的脸通红,跟大伙笑了下,忙畴昔帮手洗菜,却被孟向东一把拉了手,带到和面的桌子前,低声道:“别碰冷水,等下包饺子吧。”
孟向东耐烦答。
“这个没题目,让你哥哥嫂嫂陪你一道去。”
“哎哟,这还让我们如何过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口儿,向来没有这么体贴过,队里的活计干完了,回家就是个老爷们,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吃了饭就躺到炕上了,家里一应的大小事都我做。”
钱雪,是孟向东真正的老婆了。
“开了开了,快把下头的柴禾夹出来,闷一会儿再添火。”钱雪看中间大灶眼煮的饭已在翻滚冒水蒸汽,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