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位小哥,救的人?”李所长指着孟向东惊诧了,这一行人出去,他还觉得赶车男人是主力军呢,如何都没想到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娃娃,他转向他,“你叫甚么名字?”
刘梅听了欢畅,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浅笑。
“她爸叫甄丰年,必然要给女儿起个甄斑斓的名字,也不怕人笑话。”刘梅点头笑道。
黄妮越想越镇静,已用纱线比划起来,道,“等织好了,我们拿县城去卖,县城里当官的,另有在厂子里干活的人,他们发的票据也多,必定有人要的。”
“臭婆娘,你再动,老子杀了这个娃。”金大田狠骂一声,一转头,正撞见孟向东朝他奔来,“妈的,这小牲口还追上老子了。”
钱雪再看看手上的小娃,一岁多的小丫头,长得很像刘梅,皮肤有些黑,但眼睛大大的,非常标致,此时咬着一根食指,也不哭了,含了包泪猎奇打量钱雪。
闵大妮看一眼钱雪,大眼睛眨巴眨巴确是一团机警,她悄悄探了下身,凑到她妈耳朵边,轻声道:“发了场烧,竟然全好了,她爷爷特地帮她去黄庄请了老黄婆烧了符箓喊了魂。”
“你个小丫头,心眼倒是挺大,也不怕卖不出去。”钱忠良笑道,望向钱雪的目光中满是爱好。女儿现在不傻了,又有了儿子,只要他们能平安然安长大,他辈子就再没有其他苛求了。
“是啊,就是他,我去拉了三趟散煤,每趟也就二三十斤。”大叔笑道,“现在城里人都爱烧这个,我拉回家拌点土做煤饼,好烧,城里人要很多。”
他的手臂方才一动,那女人已经发觉他的企图,当下里一把抓紧他衣领,更恨不能咬下他一只耳朵来,何如被绑了嘴,实难伸开。
最让钱雪不舒畅的,她的同桌竟然是黄思甜,楚校长特地把她们安排到了一起,想着回家路上也好搭个伴。钱雪是无所谓,可一上午的课,黄思甜歪着脑袋,只拿眼白觑她,这就有些不爽了。
派出所所长李申业,身材健硕,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目光扫过,似统统鬼怪魍魉都能显形。
“外婆,糖好甜。”钱雪用力在她怀里揉了下,笑得如同向日葵。
外婆是个小脚老太太,干瘪干瘪的,包着块青色头巾,一见着钱雪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咧开缺牙的嘴直呼心肝肉,又从怀里取出帕子包,拿出一块糖塞到了她嘴里。
她母亲虽是个小脚,可儿特别无能,端张小凳都能下地插秧,父亲走的早,母亲守寡拉扯了他们姐弟俩长大,一起艰苦,现在兄弟有出息,比甚么都欢畅。
当下几人拿过绳索,缓慢把金大田也绑成了个粽子,嘴里塞上破布,扔到驴车上。
世人眼睛一亮。
刘梅边喂女儿边本身吃,眉眼间都是笑意。
孟向东听得脸红。
“是啊,我熟谙丰平煤矿的袁管事,时不时从他手上拉点散煤,这……嫂子,你家住哪呀,我想拜访拜访甄队长。”大叔搓动手,冲动道。
钱雪摸动手上不幸巴巴几张票据,愁眉苦脸。
钱雪和孟向东乖乖坐在一边,钱雪感慨,现在的人真是朴素诚恳,赶车大叔和刘梅把他俩好一通嘉奖,竟没有一丝抢功,功绩全记在了两人身上。
“当上出产队长了?”闵大妮惊呼,看看仿佛又窜高了很多的弟弟,尽是欣喜。
那女人眼睛一亮,恨恨望住金大田,真但愿孟向东一刀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