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殿里头那些摔坏的东西已经弄走了,大殿也规复了本来的洁净整齐,承平帝坐在御案以后不晓得在写甚么,面庞安静,神采安然,一丝一毫看不出多久之前才发了那样大的脾气。
承平帝有几分寂然有力,摆摆手:“你起来,叫他出去吧。”
刘瑞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这茶比别的茶更加香气稠密,只喝一口就感觉唇齿留香:“这是甚么茶,我竟是没喝过的?”
齐靖越说越是难过,最后竟然伏地大哭:“陛下简拔臣于微寒之时,臣心中感激陛下,不管陛下如何,臣都不会有涓滴牢骚,只是,臣实在担忧陛下。”
就算是刘瑞这会儿穿的丰富,一出门也早被北风把衣裳打透了。一听齐靖邀他坐马车又那里不肯意,立时笑道:“有劳了。”
“陛下。”齐靖沉声,满脸的慎重:“臣猜楚王必已生不臣之心,他这是拿臣妻之事做筏子来摸索陛下,如果陛下真应允了,那就申明陛下很顾忌他,且他还会以为陛下怯懦怕事,这一回他得了臣妻,下一回,楚王必定会再提好些在理的要求,陛下到时候是答不承诺,若再承诺,可叫楚王更加得寸进尺,就这么一次比一次刁悍,直到逼的陛下退无可退。”
眼看刘瑞把茶喝完,齐靖又帮着倒了一杯。
“我是那样的人么?”齐顾氏更加没好声气:“这事又不怪她,我怨她干吗,我就是内心再不安闲,可也不能不讲理。”
把茶杯放下,齐老牛问齐顾氏:“你没怨怪儿媳妇吧?”
这倒也是,齐老牛看齐顾氏也算看得开,就跟着放了心。
齐靖笑看刘瑞:“刘公公,本日您对我伉俪提点之恩我伉俪服膺在心,今后必当酬谢,本日我还想请教公公一些事,请公公帮帮手,将南楚王进宫之事说的详细些可好?”
刘瑞坐下以后四周探看,感受挺独特的。
她没好气的畴昔把小桌几一拍:“你另故意机喝茶。”
外头那是真冷,一进马车就感受跟进了屋子一样。暖乎乎的。
齐顾氏点头:“谁晓得呢,我们等着看吧,归正有儿媳妇在,就算是咱儿子去官不做了。我们也吃不了亏。”
刘瑞倒真是喜好这类茶,便也没有推让。
齐靖一笑:“是从南边专门请人带返来的,南边人称这叫吓煞人香,算是山中一种野茶,我喝着好,我家娘子最爱这个,叫人带来好些个,公公如果喜好我叫人送些就是了。”
刘瑞一边喝茶一边问齐靖:“状元公好轻易科举得中,现在这般……莫不成真筹算去官不做?倒也实在可惜了。”
齐靖伸手扶了刘瑞一把,把他扶到马车上。
想到这里,承平帝内心也挺难受的,挺舍不得齐靖。
话说齐靖和刘瑞出了齐家大门,刘瑞才要坐轿,齐靖就笑着畴昔:“刘公公,这会儿下了雪,天寒地冻的坐肩舆不免受寒。我家这马车是改革过的。还算是和缓,不如您和我对于一下。”
齐靖笑着给他解释。指指马车四角里放着的小铁炉子:“这是我家娘子专门打制的小碳炉,每一个小碳炉都有专做的烟道通到马车外头,即便是烧了碳也不会闻到涓滴的炊火气,别的。马车四角专门安了磁石用来牢固炉子,马车颠的再短长,炉子都不会挪动分毫。”
承平帝越想这里头的事越大,他自来醉心书画,虽也懂些政事,可对于民气鬼域还真猜不甚透。
齐靖笑着摆手:“我也不过一点鄙意罢了。”
说到此处,齐靖狠狠的嗑了几个头:“臣怕南楚王野心难消,又将是另一个北梁帝,到了当时候,陛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