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瞧了一眼她被手臂挡住的胸口,沟壑深深。
“为甚么?”她红着眼睛问他。
身上新疤旧疤交叠在一起,却并不影响这具身材的美妙。
他有一双极美的凤眼,与那介于玉色和小麦色的肌肤,几近是阴与阳最好的连络。
“我娘前几天还在念叨我的婚事。”
“想喝水。”他声音微哑。
半开的窗牅外,透进几缕天光,覆盖着男人英挺的眉眼,紧绷的下颚,崛起的喉结,赤裸的胸膛,和胸腹上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都近乎浸润在虚幻当中。
“不必费事了。”沈银霄坐起家,若无其事地清算狼藉的长发。
这几年,她为了那点希冀,豁出了耻辱陪他荒淫无度,就为了他能生出些情义。
他转头,沈银霄眼眶微红,发髻散落在脸颊边,一支海棠金簪斜插在发髻上,摇摇欲坠,女人正幽幽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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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拉着我闲谈了会。”沈银霄扯开话题,“不是要去相亲?徐媒人呢?”
眼泪一滴一滴沁入鬓角,消逝不见。
抬手在女人圆润的臀上揉了一把,她秀眉蹙起,有些嗔怒的转头瞪了他一眼,似是对他如此轻浮的行动有些不满,只是身上衣不蔽体,欲痕遍及,杀伤力实在太弱。
沈母拉着她雇了辆驴车去了约好的处所,是一间茶肆,进门前,沈母又仔细心细地打量了一遍沈银霄的穿戴打扮,非常对劲才拉着她出来。
“银霄啊,你爹想跟你借点钱。”
他到底说到做到,回身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沈银霄摸了摸本身的荷包:“自家人说甚么借不借,要多少?”
沈银霄低头埋进他脖颈间,泄愤普通咬住他的脖颈,吸吮起来,还没来得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魏承推开她:“不可。”
唯独这个李游,倒是一点也不介怀沈银霄在翠华楼的差事,并且他家中另有几亩水田,传闻祖上还是皇室正统,只是推恩令一代一代下来,他现在也只是个靠开私塾餬口的秀才。
到家时,沈母早就等了多时,坐立不安地在门口张望。
说魏承不好吧,沈银霄爹沉疾难愈,是魏承慷慨解囊,每次一给就是千钱万钱,还帮她请名医找灵药。
他抿了一口茶水,幽幽道:“罚金可很多,四十两银子,够你在翠华楼弹两年曲子了,还是说,人已经定了?”
她的声音带着飞腾后的余韵和沙哑,仔谛听,另有一丝颤抖:“我爹身子不好,说是想看着我早点嫁人,好抱外孙。”
说他好,但是这几年,两人甚么都做了,他还在槐叶街购置了一套别院,专门用来两人幽会,饶是如此,他却向来不说娶她,更从没有带她去见过魏母,她连个外室都算不上。
这几年,她就是个笑话。
沈银霄内心一股闷气噌地冒起来,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想着头上还簪着他刚送的金簪,临时再忍最后一次。
“罚金的事情你不必担忧,不会收你家的。”魏承瞥了她一眼。
“读书人?”
“我说过......”
沈银霄在车上换了一身新做好的藕粉色交领长裙,垂鬟髻上簪了一对银钗,耳朵上坠着一对珍珠耳坠,脂粉也是在车上随便扑地,平淡素丽,却恰到好处。
李游本年二十二,鳏居,上有老母,还单独一人拉扯着四岁的儿子,他先前的夫人生这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到现在才再议亲。
媒人一个劲的说他们班配。
他叹了口气,“不肯意。”
慵懒,迷乱。
徐媒人是蓟县驰名的媒人,沈母拜她说了好久,才说好了这门婚事,沈银霄昨日本来还对魏承抱了些等候,本日已经全没了,只等着去见那定好的男人。
她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耻辱,哑声问:“你当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