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却扯开嘴角笑了,“就怕她不晓得呢。”
那边,三太太已经让林妈妈和环儿一道,盘点起了老太太送来的那箱笼里的东西,并且安排了起来,这个尺头恰好留得过了年关给三老爷裁制春衫,那只人参改明儿得了空,送去傅府贡献傅老太太,另有这只古玩花斛高雅大气,倒是合适安插新房时用上……
兰溪心想,母亲现在果然是长进了好多,只是像祖母那般通透,只怕还得在这深宅争斗中浸淫好多年才行。只是,她倒是最最但愿母亲费心的,如果就能这般得过且过,也是一种福分不是。
“我就说吧,母亲是个有大聪明的。不但有大聪明,另有福分,不然如何能遇见祖母如许也有大聪明的婆婆呢?你瞧瞧,母亲看着似受了委曲,祖母却恰好晓得你的委曲,这转眼,就送了东西来。”
三太太倒是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的丫头,当真是惯坏了你。常日里促狭也就是了,祖母也是你能编排的。”
都说知女莫若母,即便现在的兰溪早不若小的时候,凡事都上脸,三太太对于这个女儿,起码的体味还是有的。“我若准了你出门,你就欢畅了吧?”
那边,三太太却似已有了体例,一拍掌,笑道,“你直管去便是。这里倒是有个现成的来由。”并且让谁都没法说嘴。
“是该去看看。”三太太点了点头,倒是略略蹙了眉,“不但陆先生那儿,就是你那铺子里,只怕也是诸事繁多,固然曹掌柜和福顺都是无能的,但只怕有些事也做不得主,你还得畴昔一趟。只是如果畴前在湖州的时候倒好办,现在回了府里,人多眼杂的,目下又与你大伯母生了罅隙,你祖母那边倒好说,其他的处所…….”
三太太却还是心有疑虑,“这如果让你大伯母晓得了,怕……”怕又是一场祸事。
“我这是与祖母靠近呢。祖母最是心慈的一小我,才不会怪我。”兰溪调皮地吐了吐兰舌,三太太手里捧着富妈妈稍早时亲手奉上,指明是老太太给三太太的一只紫檀木雕牡丹花镶百宝的匣子,兰溪猎奇地凑畴昔看,“这匣子看着便有些年初了,这内里的东西只怕也是了不得。”
兰溪早在一年前,便已做起了返京的筹办,湖州的斑斓坊早已找了妥当的人接办,又有颜妈妈看着倒是不怕。这回她却在得了回京的动静以后,一早便已遣了曹掌柜和董福顺先行一步,到京中购置铺子和一应事件,预备着将斑斓坊在都城开起来。在兰溪从湖州出发之前,铺子已经买了下来,厥后便由曹掌柜和董福顺一头看着创新,一头却忙着进货、筹办绣房的事儿,前些日子得了动静,已差未几齐备了,兰溪如何也得畴昔看看的。